轻烟出岫深宫怨 作者:芷烟凝岚

    初入宫闱识玉菱

    若烟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姑娘簇拥在一起，就好像一群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可是这些姑娘簇拥在一起，说话的内容和目的，却不像以前春季踏青时候，若烟和女眷们说话那么自然，那么开心。

    大家说话都很小心，一怕失言，惹人耻笑，又想尽量从对方的话中探听到一些□消息。抑或是看着那个做大官的人家的千金，依附上去，好到时候进以后万一人家受了宠爱，自己受累的时候，也要提携下自己。虽然只是一群女流，可却显尽官场种种。

    若烟说话温和，笑容可亲，博得了大家的好感，就算是有善于嫉妒的人，看到若烟也说不出半点坏话来。经过几天的各种测试，若烟和无锡白府的玉菱还有几个扬州姑娘顺利去了京城。可以参加正式的大选。

    入了之后，大家都聚居在一个大院子里。哪里的房间分成好多小间，每个小间里有的住两人，有的住三人，至于怎么安排，就要看各自的交际手段了。

    若烟和白玉菱都靠着县丞的打点，还有自己对嬷嬷的那点供奉，好歹分在了一个房间，两个人住，比起其他三人一起的是宽敞多了。而且两人又是老乡，可以互相照应。

    刚到的第一天，玉菱兴奋的拉着若烟仔细的看了屋子，也晃了院子，虽然这院子很破旧，但是因为套上了“皇”这个光环，玉菱总能瞧出于民间房屋的不同之处，开心的直拍手。

    玉菱看到若烟都不怎么说话，便笑道：“烟姐姐是怎么了？我们好不容易进了，难道不高兴么？”

    若烟笑道：“傻丫头，进了又怎么样了？又不是都能做了妃子，万一做了女还是好的。要是做了什么分派到别的地方的使女工，那就惨死你哟。”看着玉菱的小嘴慢慢嘟了起来，若烟又哄她高兴道：“不过呀，当今太后就是江南女子。所以皇上也应该偏爱我们家乡的女子吧？我看你这么可爱俊俏，嗯。。。至少可以做个正二品夫人吧。嘻嘻。”

    玉菱粉脸一红，笑道：“我若是做了夫人，那姐姐不是该做皇后了？”

    若烟赶紧捂上玉菱的嘴，急道：“你作死了，在里你也敢乱说话？有多少红极一时的后妃们，就是因为一句话说错，落得个凄凉的下场。你这小小丫头也敢胡言乱语呀，真不要命啦。”

    玉菱左右看了看，捂着口，道：“多亏姐姐提醒，妹子愚笨，唉，以后凡事还要多依靠着姐姐帮衬。不过我们姐妹俩约好了，只要一个人受了宠，若另外一个在受苦，那必定是要求皇上把受苦的那个弄到自己身边的，好吗？”

    若烟伸出玉笋，戳了下玉菱的粉额，笑道：“好，就你个小鬼灵聪明。到时候我可要你帮我在皇上面前多说说好话咯，夫人？”

    “哎呀，姐姐又笑我。”玉菱缩起两只手，在小嘴上呵了两口气，就去若烟的腰间抓痒。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哎呀，你还敢抓，看我不挠死你。”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在院子里闹了起来。

    旁边的屋子里，几个女子正透过窗棂在看着她们。那几个女子正在悄悄说到：“看这两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狐狸，哼，真不知道这样轻浮的东西怎么进的。”然后不知道是谁“呸”了一声。这一声呸的响了。窗子外面，若烟已经听了个明明白白，她停下嬉闹，拉着玉菱的手进了大堂，转向了自己的房里。玉菱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老大不愿意的扭着身子随着若烟进了房间。

    “姐姐！”玉菱歪倒在枕头上，“做什么啊，看你紧张的，你看到什么了么？”

    若烟叹了口气，轻声道：“看来里真的是要事事小心谨慎，刚才我们只不过喧闹了几声，就引来了非议，看来这背后的眼睛真的是不少呢。”

    玉菱做了个鬼脸道：“姐姐把那些人太放在心上啦，那些说我们坏话的人，说不定以后只是个传饭的女呢。”

    若烟摇摇头：“看来我们以后的日子可是要比想象的要艰难。不知道有没有能轻松喘气的日子了。”

    终于挨到了大选的日子了，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决定自己一生关键命运的一天。如是今天做的不好了，以后想要翻身也难了。一个个都打扮的花蝴蝶似的。那叮叮当当的各色宝石还有玉石的坠子耳环和镯子响成一片。大家经过前殿广场的时候，阳光照着这些女子，那折的五光十色，真的像一群下凡的仙女。唯有若烟打扮的清雅，除几枝简单的玉簪外，头上依旧了朵小桃花。

    来到了前殿，只见一位态度安详的老年妇人坐在殿中的椅子上，边上站了两位老嬷嬷，这位便是太后了。

    尽管大家的心里充满了好奇，但是大家都屏住呼吸，不敢抬头去看那堂上所坐之人。

    大家按照事先吩咐好的顺序，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拜见太后以后，太后赐了平身。嬷嬷拿着本花名册，叫到一个人的名字，哪位秀女就应道：“在。”然后，嬷嬷们就朗朗的宣读这位秀女的籍贯姓氏，如果是某某忠臣的家眷，也要提及一下。

    有几位女子是几位告老还乡的老臣的孙女或者亲戚，太后听到，难免要问下几位老臣的近况，那被问到的女子，尽量装作平静，其实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欢喜，自认为胜算又多了一分。

    太后的声音始终是柔和平静的，像比之下，嬷嬷的声音显得有些冷冰冰。当点到若烟的时候，她不慌不忙的应声，行礼。犹如春风拂柳办流畅安静。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微笑着。但是若烟没有看到，因为她始终不敢抬头。

    轮到玉菱时候，她也乖巧的应了声，和行了礼。太后听见玉菱是无锡人氏，便笑道：“原来也是从无锡来的，难怪我看着觉得非常亲切呢。这么多年，一直非常想念老家的酱排骨的那味道。中的御厨手艺虽然高明，但是没有那几十年的老酱，做出的味道毕竟差远了。

    玉菱胆子也够大的，答道：“回太后的话，只要太后想吃，下道懿旨，等明年奴婢的哥哥进京叙职的时候，叫他捎一坛子酱排骨，再外带一坛子老酱来。这样太后不仅能吃到正宗的酱排骨，以后中的御厨也能做出太后喜欢的味道了。”

    “这丫头，呵呵呵！”太后终于笑了，“聪明机灵的很。模样也乖巧讨人喜欢，可惜这中常年死气沉沉的，闷死我了，等下要是皇上选不上你呀，哀家就选你，到我的颐天殿里来陪我说话解闷吧。”

    玉菱心里乐开了花，但是不敢有丝毫表露，这是经过了若烟的强烈教育的成果。她轻声道：“女婢不敢有非分之想，奴婢只按皇上和太后的吩咐做好本分便是，若太后喜欢，只管差使。”

    “好，好。”太后笑着用丝绢擦了擦嘴角，摆了摆手对边上的嬷嬷说，“下一个吧。”

    玉菱的话倒是缓解的大家的紧张气氛。接下来的问答倒是自然了许多。

    大家都问完话了，规规矩矩的站着。太后缓缓的扫视着眼前的这群女子，开口道：“你们都是从全国各地来的大家闺秀。都是百里挑一的女子。但是现在进了以后，都是皇帝身边的女人了，不管以后封你们做什么，你们都要安守本分，不要去节外生事。我在这里也30多年了，我就是用我的体会来告诫你们一些，别嫌我啰嗦，这些都是金玉良言那。我是点到为止，若有不循规蹈矩的，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了。”最后几句，太后的语气有些森森的。

    这是只听见一个公公报道：“皇上皇后驾到。”那声音仿佛是从嗓子眼里憋出来的。

    大家吃了一惊，刚缓释的紧张气氛又来了。太后见了，也站起身来，用丝绢擦了下嘴角。

    皇上与皇后并肩走了进来，见了太后，跪拜道：“儿臣给母后请安。”太后笑呵呵的扶起皇帝，并不去理睬皇后，大家都为皇后捏把汗，觉得很尴尬，可是皇后却不声不响的依旧保持那个姿势跪拜在哪里。太后道：“今天殿上聚集了这么多名门闺秀，你选几个中意的为妃，也好使皇室的香火更加繁荣昌盛才是。”

    “是，母后。”皇帝恭敬的答道。

    “你们慢慢选把，我这老骨头坐了这半日也乏了，回我的颐天殿去咯。”说完太后在两位嬷嬷的搀扶下，不紧不慢的从殿门走了出去。

    “恭送母后回。”皇上这次弯腰施礼，并没有下跪。那皇后已然跪着。

    等那太后走远，皇上拉着皇后的手说道：“皇后快起来吧，皇后如此贤淑，可惜母后也许心情不好，让皇后受委屈啦。”

    皇后这才带着满身的华贵衣冠首饰，缓缓的起身，口中说道：“侍奉太后，是臣妾的本分，让太后娘娘不高兴，是臣妾的不是。皇上不必不安。”

    皇上拉着皇后落了座，笑着对皇后说道：“这次那群老嬷嬷们出去以后，来了这么多年轻的女，后一定也能添上不少欢乐的气氛，不用在沉沉闷闷的了吧。”

    皇后那张平滑如凝脂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微笑，说道：“这全赖皇上的洪福。臣妾也为皇上能增添几个娇媚的妃子感到高兴，后人多些，我这个皇后也不觉得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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