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尽甘来 作者:大毛

    双子星（八）

    曾经就读过白鹿洞书院的学子，提起文武双雄的两位先生，无人不竖起大拇指。凰麟夫子主文，那些枯燥的八股文到了他的嘴里，妙趣横生，策论引经据典，讲课旁征博引，平易近人，谦和有礼。虽然不良于行，身体常年不适，但是极少耽误课程，坚韧如钢的意志力令学生们钦佩不已，尤其是那一身淡定如清风的韵致，配上清隽如山峦的面容，即使那双沉寂如死水的星眸也无法磨灭那份独有的神采。

    另一位与之齐名的是善武的双胞胎弟弟欧阳凤麒，12岁拿下全省的武试案首，前途不可限量，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没有继续走武举为官之路。功夫甚是了得，招式干净利落，同为双生子，同样的英俊外表，格、气质却迥然各异，平时沉默寡言，喜怒不行于色，只有在面对兄长时，才会露出真心的微笑，见过的都说：那样温暖的笑容，旁人见了会幸福得有流泪的冲动。教课时声音虽然不大，却隐含威严，立时便能让小萝一干眼高于顶的学生安静了下来。

    凤麒握着欧阳凰麟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疼惜道：“哥哥，都三年了，身体怎么还是这样清减？”

    欧阳凰麟了自己的脸，又探出手描摹着凤麒的线条，清朗而温润的声音响起：“哪有凤麒说得那么严重，不过是身子虚弱一些罢了，调理了三年，那些汤药我不是都乖乖喝了嘛，还有药膳也一滴不剩，都进了我的肚子里。凤麒，别太担心，我不想离开你，所以，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温润的话语里有着一股不容置疑，嘴角含着幸福的微笑，凤麒看在眼里，动容地抱起凰麟哥哥，深情地拥吻着，直到欧阳凰麟喘不过起来，凤麒才放开，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凰麟哥哥面若桃花的模样，再度开口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揶揄和捉弄，“凰麟哥哥怎么还学不会换气？凤麒还以为，这是凰麟哥哥的初吻呢！”

    欧阳凰麟无力地瘫在凤麒的怀里，伸手环上凤麒的脖子，将头枕在凤麒的颈窝处，习惯地垂下羽扇般的眼睫。缓了一会儿，待平复了纷乱如擂鼓的心跳，未及开口，腹部一阵胀痛令欧阳凰麟闷哼出声，塌陷的腰身跟着一抖，慌忙探手向下身，裤裆处的湿润明明白白地提醒了正在发生而毫无感知的事情。

    凤麒也看到了，见凰麟哥哥一脸掩饰不住的苦涩，连连安慰道：“凰麟哥哥，是凤麒不好，没有掌握好时间，下次凤麒会注意的。”

    欧阳凰麟涩然地摇摇头，任由凤麒将身子放平，双手紧紧抓着颈上佩戴的玉佩，像是溺水之人抓在手中的最后一稻草，不言不语，沉默如古井无波。

    凤麒则担忧地帮凰麟哥哥清理下身的污浊，暗暗皱眉，16岁他坠崖前，凰麟哥哥的身子绝对不会这样差，那个时候，每两个时辰更换一次尿垫就好。可是，18岁他回来后，凰麟哥哥的身子简直可以用“千疮百孔”来形容，如果不是为了爹爹和娘亲，如果不是心中存着自己尚在人世的一丝侥幸，凰麟哥哥拖着那样一副不堪一击的身子，如何能撑过那漫长无望的等待煎熬？

    靠着凰麟哥哥妙手回春的医术，药石不断，自己用内力催动药浴，即使如此，凰麟哥哥的身子也已经大不如前了。原先下·体失禁时还会有尿痛之感，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感知了，眼盲的凰麟哥哥每次只能通过用手或者闻味道才能知晓是否尿湿了自己。

    排净剩余的尿，擦干尿湿的下·体，换上干爽的尿垫，穿好纯棉的亵裤，就在凤麒起身准备出去清洗夜壶的时候，欧阳凰麟抬起头，睁着眼，伸出手，抖着唇，“凤麒，要了哥哥吧。”只这一句，就令凤麒高大的身形生生震住愣在当场。

    随着沉默一点一点蔓延，一种名为绝望的表情渐渐爬满了欧阳凰麟灰白的脸，颓然地垮下执拗的双肩，伸出的手“啪”地一声落在床上，打破了一室的死寂，也拉回了凤麒呆愣的神智。

    见到凰麟哥哥无焦无光的双眸竟然透出一股死气，凤麒二话不说，紧紧地把人圈进自己的怀抱里，生怕一个不注意，凰麟哥哥就会变成一股青烟，消失不见。

    凤麒心中热流涌动，哑着声音，“凰麟哥哥，凤麒想等身子再好一些……”

    欧阳凰麟看不见凤麒情动难忍的双眼，以为凤麒在欺骗自己，挣扎间手触到凤麒盎然耸立的□，吓了一跳，立刻缩回手，倚在凤麒的怀里，不敢乱动了，脸色也回暖了，甚至还因为羞怯染上两抹朝霞，看得凤麒呼吸又紧了三分。

    欧阳凰麟茫然无焦的双眸泛出柔柔的光泽，“凤麒，哥哥不相等了……”索着握住凤麒的手，将它放到自己的下·体处，颤着唇，“哥哥这里永远都不可能有知觉的，凤麒嫌弃吗？”

    凤麒回握住凰麟哥哥冰凉的手，这样的事凰麟哥哥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口！凤麒啄吻着凰麟哥哥玉葱般的手指，将它放到自己下身支起的帐篷，揶揄道：“凤麒这里有知觉就好，不是吗？”

    那一天，日暮西沉的太阳公公和月挂中天的月老爷爷双双见证了这一对双生子的鸳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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