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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门恩/沈三姐被嫌弃的一生 作者:轻微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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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直呆了五日,马氏不要她出院子。见她精神头好,便教她些简单的针线功夫,沈寒香懒懒散散学着,本就会的,倒也不必太用功。

    徐氏来过一回,叫脚好了就去她那儿学字。而马氏又想找个由头不要沈寒香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氏

    初十过后,沈家络绎不绝的宾朋才见减少,沈寒香能下地走动了,马氏成日里逮着她说,“现姐儿太外向,倒不好。得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沈平庆正好于屋外听见了,人没露面,先一阵笑,“不拘她的性子才好,你就是话太少,要教出个小闷葫芦来。”

    马氏脸生得嫩,近来添了身子,不施脂粉,眉眼本来就淡,如今不画黛不抹胭脂,越发娇俏,看上去似还不过双十。

    “爹爹!”沈寒香只穿了一个鞋,就朝沈平庆扑过去。

    沈平庆抱起她来,马氏拾鞋子过来,沈平庆拿过来亲手给沈寒香套上,才道,“这些日家里事忙,姐儿又长高了。”

    “才几日就长高,天天看着她,倒是不觉得。”马氏拿话揶揄,笑坐到一边,宽袖笼在香炉上,红酥手映得格外艳。

    沈平庆略看了她会儿,把沈寒香朝腿上抱了抱,说,“有个事和你商量。”

    马氏坐到一边罗汉床上,矮桌支着手肘,穿针引线,手按着给沈柳德那件青绿的袄子。

    “这给柳德的?”沈平庆问。

    马氏点头,“我手脚慢,怕是做好都开春穿不得了,明年又旧了。”马氏叹口气,懊恼时本就很淡的眉毛纠在一起,润红的嘴唇又如寒冬里一抹春意。

    “他衣裳多的是,做什么。”沈平庆刮了刮沈寒香的鼻子,“不如给咱闺女做。”

    马氏过来把沈寒香抱到一边,叫个丫鬟带出去。

    沈寒香在外头窗下一把竹椅上坐着,阳光照得她有点睁不开眼。冯氏虽死,案子却结了,昨晚上沈柳德吃过饭来找她玩,给她带了个面人。

    “冯姨娘是自己跳水的,那男人好像背着她跑别的县去,在路上染病,不知怎的死了。”

    沈寒香点头,捏着面人的胳膊。

    “不过你也听不懂。”沈柳德摸她的头,又说,“面人儿你拿着玩罢,今儿去李家串门子,李珺那小子和我一道去买的。”

    沈寒香登时手一颤。

    “……”

    沈柳德瞪着她扯下的半截手臂,哭笑不得,“这不是扯着玩儿的……”沈柳德以为是沈寒香从未玩过这个,但也就是个面人,便没往心里去,说,“待会儿出去我拿去丢,下回给你带别的。”

    自二人一起在鱼池边儿上被吓过,沈寒香在沈柳德心头便如同盟友,又把她害得摔到假山下去,沈寒香算帮他躲过了一顿家法,自生出亲近来。

    沈寒香眯着眼,想到冯氏这事在上辈子并非自杀,而是一桩悬案。府里都传是她娘做的手脚,流言蜚语戳断脊梁。

    现而今冯氏的事算了了。

    过得年来,徐氏也没提要把她许给李珺这事。

    沈寒香乍然发现,后面的事她便一概不知了。她只在冯氏这一件事上动了动手,轨迹却已全然不同。她似乎又回到李珺不归家那阵子,犹如踩在一根悬在半空的钢索上,下一步俱在雾中。

    沈寒香叹了口气。

    “三姐儿都会叹气了,这才多大呀。”笑过来端着碗银耳汤的丫鬟是马氏屋里的,沈寒香神情恹恹,但七岁的她脸很圆,看着颇有点憨劲。

    “来喝汤,你娘叫端来的。”丫鬟叫伴月,把汤放在一边小桌上,便来抱沈寒香。

    沈寒香目中一凛,朝旁躲了躲。

    这伴月是她娘自马家带出来的,后马氏死前,一直是她侍奉汤药,马氏一没了,她便入徐氏屋里伺候去了。

    伴月不以为意,“姐儿怎么还怕生吶。”轻巧地抱起沈寒香,坐在椅中喂她汤。

    “不吃了。”沈寒香吃到一半便道。

    伴月似没听见,眼盯着月洞门下的树影,那里三两根青绿藤蔓垂着,不知道是什么树上挂下来的。

    勺子捣进沈寒香嘴里,崩得她牙疼。

    沈寒香把脸一扭,大声道,“不吃了!”

    伴月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力气大得出奇,两肩内压,手腕仍在喂沈寒香喝汤。

    门里头沈平庆话别的声音传来,伴月才放下碗,脸上收拾了另一副表情,刚扯起的笑被沈寒香一声大哭打断。

    马氏送沈平庆出来,二人第一眼便看见沈寒香咧着嘴,满嘴的血,张着嘴嚎啕大哭。

    沈平庆脸色一变,走近来抱着沈寒香一看,旋即高声斥道,“怎么伺候的!”

    马氏忙来看,只见沈寒香口中血糊着,两颗门牙摇摇欲坠,也不知是掉还是未掉。

    沈寒香一个劲哭,只哭得沈平庆抬手便要掴伴月,被马氏拽了住。

    “姐儿该这几日换牙的,老爷别打。”

    沈平庆放下手,忙叫人去找大夫看,这边陪着沈寒香坐到里屋,给她说外头的事,京城那个爱吹胡子瞪眼睛的皇帝,南边有鲛人泣泪成珠。

    沈寒香这才渐不哭了,张着的眼里泪水要掉不掉。

    “香儿哭不出珍珠,便别哭了。”马氏安慰着,一面示意她张嘴。

    看过后朝沈平庆道,“没事,是换牙。”

    “换个人照顾香儿,老陆不是缺个人帮着浇水么?”沈平庆淡淡一句,伴月便被从马氏的里屋打发去花房照看此话不提。

    晚上马氏就着月光看沈寒香的牙,问她,“疼不疼?”

    沈寒香摇头,还在解九连环,拆到第七个。

    “这个从前你也不爱玩,现怎么就喜欢了?”马氏拿走九连环,两个丫鬟过来伺候沈寒香洗脸洗手。

    “好玩。”沈寒香只说。

    “下回让你爹给你带点女娃爱玩的东西来。”马氏说完这句,有心事一般望向窗外。

    沈寒香下地去,到矮凳上坐着烫脚。

    马氏回过神,盯着沈寒香浸在水中的小脚,“脚也不疼了罢?”

    沈寒香说,“不疼。”

    “哥儿来问过几次了,再呆几天,等你大表姐来了,就放你去园子里同他们耍。”马氏把个暖床的汤婆子从被窝里取出,抱在手上。

    沈寒香对大表姐印象十分模糊,遂问,“哪个大表姐?”

    “去年春天来住过一个月的,你不记得了?”马氏抱沈寒香进被,喘了口气,“你姨娘的女儿,李家那个大姐儿,才比你大半岁,现已读完千字文,字都认得差不离了。”

    沈寒香脑子里浮现出嫁到李珺家中后,那个眼高于顶什么人都看不上的大姐,顿时一口气窒在心口,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只留出一双眼——

    “大表姐来作甚,春天才来,怎么又来?”

    马氏觉她话好笑,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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