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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门恩/沈三姐被嫌弃的一生 作者:轻微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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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柳容咯咯笑,马氏不由笑骂:“这年纪上也不长进,整话说不得几句,比你姐还不如。”

    沈柳容便朝马氏怀中一钻,马氏也只得由他躺在自己怀中,一面抓着马氏的汗巾子把玩。

    马氏生沈柳容那会儿身子不足,连带沈柳容走路开口都比寻常人要晚些,七岁尚未请人教他认字,沈寒香没空哄他时,才写几个字,叫他自去临。倒是也写得几笔,书只读了千字文,算认得几个字。

    沈寒香把穗子勾好了,叫沈柳容戴上,沈柳容像个没骨头的,被她扯过来,便又赖在姐姐怀中不起了。

    沈寒香两根指头戳他脑门子:“回头我不在家中,看你赖谁去。”

    马氏听这话,想起前林氏来说过的,放下手中活计,问:“你祖母今日可说什么话了?”

    沈寒香道:“没什么,同姨妈说了几句,想替李家求老祖宗放二姐过去他们家。”

    马氏一听这话,脸色便不好。

    “怎么又愁上了?左右是大娘和老太太操心的事,再不过,还有林姨娘操心,也轮不到娘来愁。”沈寒香捏着沈柳容的麒麟坠儿玩,将他扶起些。沈柳容脑袋上一个冲天辫儿,戳着她脸疼,笑拨开,姐弟闹了会儿。

    马氏叫沈柳容的奶妈,现在的张嬷嬷带着去洗脸收拾睡了不在话下。只沈寒香也要去睡,被马氏留下来,说许久未同她一块睡,母女俩同被窝陪陪她。

    沈寒香应了,叫人把脚炉拿来这边,亲手拧帕子伺候着马氏卸妆散发,篦了会儿头发,有一搭没一搭说闲话。

    进被窝里沈寒香困得狠了,就说要睡。

    黑漆漆的一片,马氏忽道:“先别忙睡。”

    沈寒香微眯着眼:“娘说,听着呢。”

    “你同德哥自小混在一处长大的,他同李珺玩得好,你也见过他不少回,私底下你们怎么熟识我也不知道。不过今日说老祖宗要许婚配这事,你要是有心思,娘就是撂开脸皮子不要,只要你有那个心,娘也得替你挣一点主张。你且说说,你对李珺到底有心无心?”

    沈寒香如遭雷殛,一时睡意全无,张口结舌说不来话。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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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

    半晌不闻沈寒香答话,她娘只道她是害羞,又道:“你也别不好意思,左不过要嫁人的,成天你也朝你弟弟说要离这个家。李家也有许多好处,再则去你姨妈膝下,总比……”

    话没说完,沈寒香忙慌慌坐起身,那时窗屉子漏进的光照得她面白如雪,中了邪般。

    “娘再多说一个字,这会儿要逼我死的!纵铰了头发做姑子去,我也断不肯给李家做媳妇!”被自她肩上滑下,春寒料峭,一双膀子露着。

    马氏忙来拉她,依旧按回被子里了,急道:“这不过刚起个头问你话,又不是明天就许人接去,你倒急了。”马氏怀中,沈寒香浑身发战,一时又哭了,泪珠浸在马氏怀里,马氏忙抱她的头,也掌不住哭了两声。

    沈寒香止了住,哽噎道:“娘担心我的去处,我自然知道。”她嗓子里岔着气,起来披衣掌灯,外头守夜的婆子在窗下问话,只说无事,找点水喝。

    一时院子里起风炉折腾着烧水,沈寒香倚在床边坐着,面上哭了会儿发红,眼圈也红,扯巾子给她娘拭泪,叹了声气:“快别哭了,女儿的不是,惹得娘生气。”

    “要真说我是生气,才枉费了我的心意。”马氏气得捶床。

    沈寒香忙赔不是,将马氏两只手攥在掌中,马氏过三十五了的人,手摸着已有风霜痕迹,沈寒香道:“都是为女儿操劳,娘的用心,我很知道。”

    马氏不言。

    “也不是没有好的人家,怎么就巴巴非得去李家。门第不及一些也没什么,话都说了,儿免不得要发个宏愿,说掏心窝子的话。娘只别出去笑话我就是。”

    马氏形容这才缓了缓,摸她的鼻子揉她的眼睛,长吁一口气:“这哭得仔细又坏了眼睛。”

    沈寒香抿嘴笑了,丫头子捧水来,这会也吃不得茶,怕不好睡。因想着马氏素爱吃酸,便叫人拿渍好的梅子两枚,一人一枚浸在水里,映得水色发红,杯底又是瓷白,煞好看。

    马氏坐得腰疼,南雁进来找出个松绿色的枕头,上绣岁寒三友,掖了在马氏腰间。

    沈寒香手底下垫个绣凳,也好放杯子。

    打发丫鬟出去,沈寒香这才坐直身,此刻散了头发,眼角又显得惫懒。

    马氏一时出神,当年闺中她原也是有宏愿的,那逞强好勇的心性也不让马家三个姐妹半点。奈何只是个庶出,总归配给沈平庆,算不上嫁高,又是妾室。倒好在沈平庆此人长情,虽姨太太多,但来梦溪置办宅子时,便刻意选了这旧家的大宅来翻新,寻常与旁人碰不上面,也就没那么多磕绊。

    她手里抓着沈寒香的头发,细细翻看她头发肌肤,己出的女儿,看着看着,眼圈又发红。

    沈寒香脸一板,将头发扯回来,道:“娘要再伤心,体己话我便不说了,来日也不知嫁好嫁歹,享福受难,也只憋在心里,免得扰了娘的清静。”

    马氏又嗳声,将梅子茶喝一口,道:“再不哭的了。”

    沈寒香这才微笑说:“那我便正经地说。”

    “嗯,你的宏愿是什么?只管说来。”马氏道。

    “先则一说门第,咱们家也不是没来历的人物,太爷爷位极从三品,虽不算大富大贵,却也不能叫个蓬蒿户糟蹋了去。”

    马氏点头,拉着沈寒香的手道:“李家是梦溪县头一个有来历的。”

    “……”

    见沈寒香又要生气,马氏才揭过不提,只骂道:“你们姐弟两个都是投生到我跟前来要债的!”

    沈寒香又道:“那是定数,到了娘的跟前,自然好生孝顺。”

    马氏抿嘴不言。

    “二来脾性,模样最末。而在我看,门第却在脾性之后。但凡不是贱出,皆可配得,家风、人品顶要紧。”

    “如何看家风?”

    “且看一家街头巷议的是谤或是褒,无风不起浪,外间议论或有失偏颇,倒不说外间说不好的,便都是不好的,人或也有被蒙蔽的时候。不过看这家,是否个是非之家。若是非多,女儿是不沾惹的。”

    马氏略思忖,又问:“那人品又如何?”

    “人品一个理,一来去坊间打听这人是不是是非人,平素小厮出去打酒或是去赌坊的,问那么一二个人打听这人好不好酒,好不好赌。二来也多留心是不是那眠花宿柳之辈。虽不是完全之策,但总不比自媒人或他亲人口中所得来得实诚。”

    马氏心想,是这个道理。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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