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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门恩/沈三姐被嫌弃的一生 作者:轻微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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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寒香眼神凝住,笑一挥手:“本就是你的地方,没有把主人家赶出去的理。”先才喝酒时,她不觉得酒劲大,此刻或许是歪在床上卧着的,竟觉身体格外重,爬都爬不起似的。

    孟良清说话温温柔柔的,在沈寒香听来犹如隔岸观火,朦胧又暧昧。

    “听说你年前回去了,我估摸着该回来了,吩咐了人,要是你回来,就禀一声。今日却巧,报信的人没来,我想着给你带年礼过来,这边院子里总要吃的,不管你多早晚过来。谁知白瑞回来说你已回来了。”

    “你来得是巧。”沈寒香点了点头。

    炖在炭火上的肉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孟良清遥遥望着对面,低声说:“等五月间,你给你大哥说一声,婚事要重议了。”他搓着手,隐约透露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紧张,声音紧绷。

    “你父母都不在了,如今就算是长兄当家,与他商议是否妥当?”孟良清征询地望着沈寒香,而沈寒香却饧着眼,不知究竟是睡了还是醒着。

    孟良清只得将她掉在一边的手臂往被子里塞,女子的手,又软又腻,摸着温温凉凉,孟良清却颇有些过电一般,将她手放好便就收回手,一脸的通红不知竟是酒醉了还是不好意思。

    只消得一会儿,孟良清看出来了,沈寒香竟是说着话就睡了过去。

    堂堂忠靖侯的公子,就算在军中,也有两个打点日常起居的小兵。此时笨拙地学着方才看来的样子,捉起烧火钳,轻轻拨了拨炭火。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招来丫鬟。

    沈寒香是在几乎勾得她睡梦中都涎水直流的香气里醒来的,屋子里混杂着地瓜的甜香和肉熟了之后的独特香气。

    “什么时辰了?”沈寒香揉着眼,坐起来。

    “没多久,你睡了半个时辰。”孟良清起身将虚掩的窗户推开一些。

    冷风漫卷,红炭滚热。

    “好香,熟了没?”

    孟良清:“再等等。”

    “哦。”沈寒香起来找茶喝,低头见孟良清正在缓慢拨动炭火,那炭每动一下,沈寒香眼睫就轻轻颤一次,火星乍然溅在孟良清手背上,他的手缩了一下,另一手捂着手背,也没吹一下,他的眼神里好像只有这一盆炭火,这几个烤地瓜,这一碗肉,这一屋子的香气,还有……

    孟良清拨出一只地瓜来,他忽笑了起来,兴冲冲地抬头看沈寒香:“熟了!”

    没冷透的地瓜烫得沈寒香不住捏自己耳垂,孟良清伸出手示意:“我来。”

    沈寒香看了他一眼,递了出去。

    “怎么你不怕烫么?”方才被火星烫了也没见他吹。

    “嗯。”

    “怎么你就不怕烫?”

    “我皮糙肉厚。”

    要是孟良清算皮糙肉厚的,天下就没有好皮肉的男儿了,这话沈寒香自不会说。她心安理得地由着小侯爷剥好了半只地瓜,捂着焦酥酥的皮,一边咬一边眼珠都快掉下来似的巴巴儿看着那碗肉:“肉好了没?”

    “没。”孟良清把地瓜全都拨在地上。

    “你也吃。”沈寒香话都说了,才想起来,兴许侯府是不吃这些个的。

    “行军在外的时候,什么都吃。”孟良清吃着烤地瓜。

    “这两年,辛苦吗?”沈寒香打住了吃,双目一动不动地盯着孟良清。

    “还好。”

    “最后半个。”沈寒香接过孟良清递过来的烤地瓜,小声咕哝:“你这是要把我喂成猪呀!”

    “你太瘦了。”孟良清笑道。

    “谁瘦了!”沈寒香不服气地伸出手去,眉毛动了动,示意孟良清也伸出手。

    他二人的手腕子搁在一起,孟良清不比寻常人的体格瞬间就见了分晓。虽说骨骼要比沈寒香的手腕粗些,加上皮肉,却就差不多一般大小。

    “你呀,待会儿多吃点肉,你一定没吃过这个。”

    孟良清老实地点头,手指动了动,他们都坐在脚凳上,犹如都还年纪小。孟良清神思有些恍惚,虽然有妹妹们,他却总是不同的,他吃的要格外仔细,用的要格外精细,晚上聚到这时辰,更是不准的。

    沈寒香却是不知道的,孟良清少有过了戌时还不睡的时候。她吃得肚子滚圆地瘫在凳上,背靠着榻边,嘀嘀咕咕的:“今儿才是大大失礼了,这叫丢了臊了。”

    “无妨。”孟良清笑着拿筷子戳碗里的肉。

    “好了吗?”沈寒香几乎立刻就坐直了背,搓着手上身前倾,鼻子里一阵沁人心脾的肉香。

    “还未。”孟良清道。

    “唉,要吃点儿肉还真不容易。”沈寒香往后一靠,闭起了眼睛。

    那天晚上孟良清一直等着肉熟了,才把又睡着了的沈寒香叫起来,他二人分着吃了,又吃了几钟酒,沈寒香实在醉得都站不起来了。

    孟良清索性把屋子让出来,自去找了间客房歇。

    次日沈寒香起来时候头还疼,都春天了,连下了一晚上的雪,这时候还没停。

    出门时只见孟良清在院子里打一套拳,沈寒香也不认得,她一手托着像要断了的脖子,一面目瞪口呆地看理当瘦比弱鸡的孟良清打拳。

    一套拳法使得行云流水,他墨一样的发束在头顶,与脖子、耳朵上的雪色一分为二。

    白雪纷纷扬扬粘在他身上,孟良清却浑然不觉。

    白瑞丢给他一把剑,只见他兔起鹘落大开大合的招式,丝毫不比沈寒香见过的任何一个会功夫的差。

    可他合该是成日在屋内红袖添香,为美人描一幅丹青,就耗上一整日的弱公子。

    “起来了?”孟良清一看见沈寒香站在廊檐底下,便就把剑递给白瑞,朝她走来。

    丫鬟端盆过来,沈寒香拧起帕子,她似挣扎犹豫了片刻,才匆匆瞥一眼孟良清,声音像要低到领子里去:“你低一点。”

    “嗯?”

    “头低一点。”

    “嗯?”

    沈寒香这才发觉孟良清在捉弄他,猛地一整张帕子全扣在他脸上,胡乱揉了两把,拧过背去就跑了。

    孟良清取下帕子来,笑了笑。他常年无血色的脸上,被热气和粗暴的动作弄得也有了几丝人色。

    眨眼里春去秋来,五月中时孟家开始陆续遣人与沈柳德商议细节,忠靖侯孟梓光亲自设宴款待沈柳德。

    “朝中有人好办事,妹子你可不能忘了,到时候咱要往朝里塞钱,也能塞得进。将来你侄的前程,可就看三妹的了!”

    沈寒香就手把沈柳德的帽子往他脸上一扣,把嘴遮得严严实实,扭头吩咐人去煎醒酒汤。

    “多搁黄连,浓浓的来一碗。”

    等沈柳德醒了酒,又什么都不记得地恬着脸上来拽着沈寒香的袖子讨好道:“妹,我啥都没说。”

    沈寒香正给她哥脱靴,闻言威胁地提起他的靴子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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