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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门恩/沈三姐被嫌弃的一生 作者:轻微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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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刚开始是一大一小的两盏影子,后来沈寒香长个子了,渐渐就成了姑娘家和小伙儿家,再后来,他们坐着的位子之间,被时光拉扯出一条裂缝,就算谁也不看谁,中间也隔着那道缝。

    “陈大哥,以后你给小宝当师傅吧,他要是不听话,你别责罚他,好好说他,他能听话。”沈寒香说。

    陈川扭过头去,落日将他的眼孔染得发红。

    “这就是不回来了?”陈川问。

    沈寒香想了想,忽然说:“被西戎人掳去以后,我到过大都,住过他们最华美的宅子,九河待我很好。况且,你一个人,也打不过西戎那么多人。我不想你冒险。我们好聚好散,就在这里散了吧。这一世,上一世,你帮我的太多,谢谢了。”沈寒香站起身,恭敬地敛衽一礼,半晌抬起深垂着的头,看了陈川好半会,才笑道,“信我就不给你们写了,我没念过多少书,字写得不好。”

    陈川苦笑着站起,摸了摸她的头,“看来我还是走吧,否则你还不知要说出什么话来。你与人生分起来,当真让人……”陈川摇了摇头,一手按着心口,哽咽在喉中的那句话又吞了回去。

    “我走了。”

    “慢走。”沈寒香站在浓浓暮色里,目送陈川的马远走,马蹄声彻底消失时,她的肩膀垮下来,坐回到石阶上,抱着膝盖,头靠在膝上。

    就在天色将暗未暗的时候,马蹄声由远及近,沈寒香却一点没有察觉,她兀自木然地出神,脑子里一团乱絮,自己也不知究竟自己在想什么。

    骤然一声凌厉脆响,一道血痕迅速浮现在沈寒香侧脸上,她觉得耳珠一痛,抬手便摸到一手的血。

    翡翠耳环落在马上人手中,带着生硬感的官话传来——

    “听说你哥哥已离开凤阳,你怎么还不走?”

    翻身下马的孟珂儿立于沈寒香身前,捏着带血的耳环,居高临下俯瞰着她:“问你话,哑巴了?”

    沈寒香眉毛皱了皱,摊出手:“耳环给我。”

    “什么好东西我西戎会没有?”孟珂儿随手一挥,翠色划过半空,落入青石板缝中消失不见。

    沈寒香站起身,血珠从耳朵上滴落在肩头,把她鹅黄的衣衫染得如同朝阳。

    看着她趴在地上摸索找寻那耳环,孟珂儿抬起一条腿,重重落在她的肩上,一声极其细微的呼痛让孟珂儿嘴角上翘,她弯腰向前,鞭子卷在手中,鞭柄抵在沈寒香侧脸上——

    “看你这穷酸相,哪儿配得上我们西戎最英勇的汉子,当真不嫌自己寒碜。”嗤笑声引得孟珂儿带来的西戎人也一阵哄堂大笑。

    沈寒香胸腹贴地,手仍在石板缝隙间摩挲,忽然脚下猛地一个抬身,差点将孟珂儿掀翻,孟珂儿气急败坏地抖开长鞭,鞭子呼啸而去,撕开沈寒香的衣衫,在她臂上割出血口。而沈寒香只在最初缩了一下手,就再也不动。

    沈寒香闭起眼睛,侧脸贴着地面,等待孟珂儿发泄完,才收回手。

    “你手里拿的什么?”孟珂儿尖声叫道,一只脚踏上沈寒香的手背。

    沈寒香不说话,看孟珂儿的眼神却让她不由自主缩回了脚。

    手心里的湿润都是黏稠的血液,沈寒香捏紧着那耳环,她的首饰不多,而这一件,恰好曾是进孟家门的第二天,孟良清亲手为她戴上的。

    沈寒香看了孟珂儿一眼。

    “瞪什么瞪!本公主会怕你不成!”嘴里这么嚷嚷着,孟珂儿却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

    沈寒香站起身,把耳环重新戴上,她戴得很是缓慢,松手时一手的血。

    孟珂儿没想到沈寒香对自己也这么狠,一时之间倒不敢拿她怎么样了,手指放在唇间吹了个响哨。

    四个西戎壮汉从孟珂儿身后走出,走上前去,两个抓住沈寒香的胳膊,两个刚碰到沈寒香的衣裳,就听孟珂儿一声尖叫。

    “九河!你放肆!”

    擦着孟珂儿侧脸飞过的箭稳稳插在沈家门上,掠起她的发丝,孟珂儿心跳得很快,仰起的头脸上带着倔强和高傲,她望着天神一般的九河,咬了咬唇:“你给我下来!”

    九河把弓递给乔装的卫兵,翻身下马,直直越过孟珂儿,走向沈寒香,只一个横抱,就将人摔上了马。

    他翻身上马,任由沈寒香趴在马背上,像是一头挂在猎人马上的猎物。

    孟珂儿虚着眼睛,来不及细想,也翻上马迅速跟上九河的马,她不远不近地跟着,只见那凶狠瞪过自己的女人,这时候却安静得像一只待宰的兔子。孟珂儿不屑地哼了一声,想必中原女人就是以示弱的方式扮可怜掳取男人的心。

    九河驱策座驾,离开凤阳,马儿颠簸不休,沈寒香只觉得头晕脑胀,几次想从马上爬起,浑身又没一处不痛,起身实在太艰难。暗沉沉的地面从她的视野里飞掠而过,风挟卷着九河身上的汗味,一通策马狂奔,下马时沈寒香苍白着脸,扶着一棵树就开始吐。

    等沈寒香吐完,眼前出现一只水囊。

    她看了一眼九河。

    九河则望着远方,板着一张脸,“你的伤怎么样?”

    沈寒香摇了摇头。

    “对着我牙尖嘴利的,怎么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报复?”九河嘲道。

    沈寒香喝了两口水,没有说话,这时候才觉得耳垂很疼,她皱了下眉:“我们去哪里,你不能离开凤阳,孟良清的毒还没解……”

    “本王说过,只要你嫁给我,拜过堂洞完房,解药本王自会派人送去。你要是不放心,本王可以带着你去,让你亲眼看着孟良清吞下解药。”

    “我们什么时候拜堂成亲?”沈寒香问。

    “你等不及了?”九河捏住她的下巴,她刚吐过,脸色青白很不好看,在马背上时,他是有意折腾,让她毫无尊严地趴着,这时却又想要拥住她。九河已弄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只是说:“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尽快吧,你要多长时间布置喜堂?我们在哪里成亲,请什么人来观礼,我的嫁衣赶不及绣了,你不会舍不得买,派个人去置办,越快越好。”

    九河勾着沈寒香的头发放在鼻端,笑道:“那好,就是十日后,就在凤阳郡。”

    不远处偷听的孟珂儿登时气炸了,叫道:“你疯了!”之后又用西戎话叽里咕噜了一大段,九河刻意用沈寒香能听懂的官话说:“要是怕,你就先回去,我会照你们的规矩,在凤阳郡大摆流水席,庆贺三天。”

    沈寒香眉头一蹙,“不用三天,我不想拖得太久。”

    “就这么着急?”九河轻佻地问。

    “只要你说过的话算数,我说的也算数。”沈寒香不再多说话,默默走到马前,翻身上马。不一会儿,九河也上了马,从后亲昵地拥着沈寒香,策马前行。

    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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