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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梨园上草 作者:竹炭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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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他的身体又转向观众席右侧,又对上了那两道勇敢的目光。

    听听大海的誓言,看看执着的蓝天,让我们自由自在地恋爱。唱到最后的“恋爱”两字,孙瑞直接迎着台下楚兰的目光,没错,这首歌就是唱给你听的。

    郑凌施其杰上场,表演哑剧小品《照镜子》,两人面对面做着一样的动作。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个节目,郑凌又高又壮,施其杰瘦瘦弱弱,外形根本不像,却演这个小品,喜剧效果挺好。

    “接下来,请欣赏西游记插曲《女儿情》,演唱者楚兰。”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刚才又吹口哨又大叫的男演员们瞬间安静下来。楚兰院花,是省院未婚男,搞不好也是不少已婚男的梦中情人。

    楚兰今天把头发披着,天然大波浪卷非常漂亮,身上一条墨绿色起浅灰条纹的长毛呢裙,这是她来省院这么久,第一次当众穿练功服运动服戏服以外的衣物,平时发型也都是短发后来扎马尾,哪有这么淑女过!

    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甜美的嗓音配上眼中的羞涩,楚兰一曲唱得男同事们心尖上的膏肓都融化了。

    已经快速卸了妆回到座位看演出的刘阳兵咬着爆米花说:“她爱上谁了?唱的这么投入,不像在演出倒像在倾诉!”

    另一边的郑凌咔嚓捏碎一把花生:“快点查一下,把省院的头号情敌叉出来喂鸟!”周围一片男同胞的附和声。

    孙瑞大口嚼话梅肉,掩饰着抽搐的面部肌肉。

    “下一个节目,《拾玉镯》,表演者林蔚然。”主持人没有报出所有演员名字,这是事先商量好的。于是,台下一片不解声:林蔚然演《拾玉镯》?这没啥创意吧。这本来就是小生的剧目啊。

    随着鼓点,孙玉娇背对着观众席小碎步冲上舞台,如杨柳摇曳,走路轻扭。“她”回身朝台下看了看,掩口而笑,活脱脱一副小丫头的顽皮,两个大酒窝更是平添几分可爱。

    哎呀这是林蔚然嘛!我的乖乖林蔚然反串啊!好漂亮呀!观众席在半分钟后才有人反应过来,顿时一片惊叹又一阵哄笑。

    原来,这个男儿版孙玉娇没有搓线没有穿针更没有绣花,他从凳子上的篮子里拿出一条织了一半的围巾,手指一勾,竹针一挑,继续开始打毛线。

    噗,赵军喷出来了。“你小子真会打啊!还两股颜色的线串花!”

    厉害么?这是林蔚然找朱宴泓的爱人专门学的,为了保证编织风格一致,前面那一大半围巾也是他自己打出来的。

    本该演傅朋的林蔚然反串了孙玉娇,那谁演傅朋啊?大家伸长脖子等看。耳听四击头响过,台帘边响起傅朋的唱腔。“散步儿,打从孙家门前过。”

    台下一片笑声,不过发笑的基本上只有本院演员,家属们大都不知为啥发笑。是这样的,傅朋刚才这一句唱腔本应是南梆子,委婉优美,适于表现细腻柔美的情致,是小生花旦特有的曲调,别的行当不用。

    但现在不知道是谁演傅朋,却扯着老生豪迈的嗓音唱得那叫一个雄壮,效果真可以,于是让咱们的内行是又看门道又看热闹。

    一句唱完,一袭春花色褶子的傅朋上场,台下的抽气声惊叹声绝不亚于刚才楚兰带来的效果,之前羡慕嫉妒了半天的女同事也要感慨感慨不是。

    年轻的傅朋头戴武生巾,手拿金扇,斯斯文文地走了过来。领口处绣着数朵粉色桃花,与他脸颊处的腮红相得益彰。

    沈秦天自己也很满意这个造型,他从来都是唱老生的,化的妆也比较苍老,眉毛上涂灰白色粉,嘴角旁画法令纹,尤其他最近演的衰生,都是糟老头子,个个步伐老迈身躯佝偻,哪有现在的意气风发。

    说到这里,沈大帅必须要吐吐苦水。他最近为啥主动找领导申请去演衰生?那还不是上回他们演出《游龙戏凤》获得好评后,庆功宴上,对手戏的女演员不知真喝多假喝多,摇摇晃晃坐不稳,几次倒在沈秦天肩上。沈秦天想躲又不能,万一人家真是醉了,摔花了脸,还吃不吃唱戏这碗饭了。

    但不躲吧,那香水味儿真是刺鼻,熏得他鼻塞都通窍了。反正回家后那件衬衣他直接丢了,扎拖把都不能要,把整个家搞难闻了才更倒霉。

    而且这事儿可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演完《武家坡》《桑园会》,也一样!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沈秦天咬咬牙,拎了几捆上好普洱茶砖外带一套精美茶具,跑去院里最著名的衰派老生家里,各种表忠心,说衰生是老生戏的精华,说自己想学习骨子老戏,想提高想进步。把老先生给乐的,当天就给他说戏说到凌晨。

    于是第二天下午的团会上,团长宣布沈秦天改演衰生,把一团的青衣花旦给郁闷坏了,只有演老旦那大婶笑眯眯的,很憧憬今后和新搭档的合作。

    苦水倒完,言归正传,回到礼堂。

    院长用手肘撞了一下左边的冯宇琨,又用脚踢踢右边的韩凭谦:“我说,让他们俩改行当,以后就这么搭档!”看来院长也被这一对的扮相吸引了。

    “这位大姐请来见礼。”只有你们惊艳么?傅朋也被美色倾倒。他定了定心神,打定主意要接近这个仙女一般的姑娘,开始找话题。

    “君子施礼为何?”孙玉娇又不瞎,他早就瞄见一个年轻公子在自己家门口徘徊,只是不好意思多看罢了。

    “此处可是孙妈妈家么?”

    “正是。”

    “敢问孙妈妈可在家中?”

    “母亲不在。”孙玉娇抬头看看天,擦擦汗,从凳子下拿出一把折叠阳伞,一按开关嘭一声打开。观众席不出意料地爆发了笑声。

    你问我答,聊了一会儿,傅朋不说话了,眼睛滴溜溜盯着姑娘看。孙玉娇怕惹人口舌,收了阳伞,拿起毛线,跑进家去。把门关上,孙玉娇用手掌在自己脸前一寸处抹了一把,翘了大拇指,又用指尖点了点喉咙,摆了摆手。

    那意思是这位公子长得真好,就是声音粗了点儿。老生的声音可不是粗了么,不是沈秦天忘了用假嗓念白,这是他们俩专门设计的笑点。果然,台下又一阵哈哈哈。

    门缝太细看不真,门板太厚听不清,傅朋在门外溜达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往地上一放。按照剧情他应该是放了一只玉手镯,敲门后躲到暗处,眼看孙玉娇出来将玉镯拾走。

    不料这位傅朋放下东西就走,也不拍门。地上那东西忽然响起音乐,一阵激情的男声:“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巧的随身听!全场大笑。

    别说孙玉娇,估计街坊四邻都听见了!小姑娘赶紧跑出门,捡起这个东西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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