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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鏖仙 作者:花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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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脖子和腿一样断了,还是分不清点头与磕头?”

    南风恨得直翻白眼,奈何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凭感觉就知是都站魇烈那边,只好两眼一闭,郑重地连磕三个响头,然后由两名士兵搀扶,坐回轮椅,颤巍巍离开了鹿鸣殿,这座华丽的中军帐。

    他一走,魇烈就赶紧向火铃儿请命,“盟主在上,请准魇烈之所求!泰山恒山同为五岳争锋的要地,既然南风大军即将启程,那么属下,是否该同时行动?”

    见他如此主动,火铃儿十分赞赏,笑道:“魇烈君斗志昂扬,实乃我苍狼盟之福。好吧,如果你已准备妥当,本盟主就准你之请,于明日凌晨,为你把酒饯行!”

    第八百七十章 推心置腹之贿赂

    火铃儿命南风即刻出兵恒山,一是要快点打他走,以免他再生事端,二也是因想到五岳争锋之战就心焦,欲借电火雷珠弹之威,抢占先机,快神鹰盟一步。

    南风虽出了大丑,但能再次捡回性命,已是侥幸,还敢与谁计较?他以为总算又捱过一道难关,不料火铃儿临了也不放过他,竟以云清和魇烈大度为由,要他向那二人磕头致谢。

    此时的南风,脸上涕泪迸下,裤子也湿漉漉的,比只丧家犬更落魄,只恨在禅室里,对他这人生总结得太早,甜头还没舔到,苦涩的打击就又接踵而至。可盟主之命,他除了照做,还敢反抗吗?

    对魇烈来说,曾经不可一世的圣君,有一天要向他磕头,那叫一个痛快,见他尖尖的小脑袋点下去,恨不得一脚就踩他个脑浆迸流。不过难得扮一回好人,可不能在这时原形毕露,所以只好忍着,怪笑着连说两个“不敢当”。

    再说云清,有朝一日,这恶棍师傅能给人逼着向她磕头,过往种种委屈,忽然就得了慰籍,只觉哪怕现在就化散而去,也死而无憾了。

    鹿鸣殿对南风的公审,先是演变成闹剧,到最后,又成了派兵,实在让人啼笑皆非。不过毕竟是处在非常时期,需要一致对外,再大的内乱,也只能这样不了了之。眼看苍狼盟大军就要大举开拔五岳,众将闹完,也就各自回营,该干啥干啥了。

    午时过后,西王山里一片忙碌。所有天亮时将出征的军队,都在厉兵秣马,准备武器与粮草。

    果不出云清所料,在宣布了斐乔将随南风同赴恒山,担任钢魂兵副将后,魇烈就盛意拳拳,为斐乔送来紫金圣火炉一鼎。炉内藏施了法的密信一封,唯有她能读,大意就是小小薄礼不成敬意,望她笑纳,同时请她帮个小忙,半路制造个瞎子或瘸子都难躲过的意外,让南风在意外中丧命。如此一来,恒山的战功,将全归她斐乔将军独享。事成之后,他还另有重谢云云。

    斐乔预先已得云清知会,对这贿赂既不吃惊也不推却,唯一的反应,就是淡然一笑。

    南风名义上是鬼军大元帅,但对钢魂兵的调度,全得通过云清完成。云清对他这次出征,配合极好,一直守在鬼兵校练场上协助他点兵,直到诸事妥当,又亲自为她这位师傅收拾好一路要用的物品,力求安排得他舒舒服服,才回了自己的营帐。

    放下帐帘,她一直伪装的笑脸,立即沉下来,回复了正常的冷色。

    在帐中来回走上几圈,她犹豫一会儿,便咬咬牙,一狠心,扬起手掌大力一晃,进入了幻生符。

    她的幻生符里,一直是险山恶水密布。但因藏进了云夜郎君,以前那些可怖的地方,就都被她屏蔽了,连沼泽的恶臭都已去除,只剩下一个气温适宜,泉水潺潺的山洞,让云夜郎君住在里面疗伤。

    趁火铃儿在鹿鸣殿审南风的当儿,斐乔等三位鬼将军,轮番为鬼王灌输内力,已助他恢复不少元气。此时他正坐在山洞口闭目静养,享受阵阵徐来的清风,听见脚步声,睁开眼,见是云清到,便起身相迎。

    第八百七十一章 推心置腹之责任

    火铃儿饶南风不死,南风以为厄运结束,只要能保住出兵恒山的兵符,命运就可从此逆转,却不知两条残腿已落入可怕的陷阱,很快就将万劫不复。

    云清假惺惺为他打点好行装,就赶回自己的营帐,入幻生符见云夜郎君。

    鬼王经鬼将军们用内力治疗,已能行动自如,气色也好转不少,云清甚感欣慰,更是暗暗感激斐乔等人对她的大恩。

    但一转眼,见到云夜郎君尽毁的容颜,与露在衣衫外,一块块丑陋的疤痕,不堪回的往昔,又历历在目,令她愧悔难当。

    云夜郎君见她面色凝重,知她不好受,心里也无限伤感,安慰道:“往事已矣,再不能改。你无论怎样介怀,也于事无补。只要从今往后,你洗心革面,一心向善,一切都还来得及。”

    “还来得及吗?”云清痴痴自问,知他这不过是在安慰,勉强笑道:“鬼王如此宽宏,云清更是无地自容。我把你害成这样,你却还对我好言相劝,足见我过去造的孽,有多深。魇烈大军就要启程,很快就会有魔兵过来接你。走之前有几句话,我必须和你说,否则只怕没机会了!”

    长时间以来,云夜郎君饱受折磨,从未再奢望,还能有命逃出西王山。如今忽然来了转机,他不欣喜,反而怕得浑身抖:当年貌美如花的云之裳,如今已沦为一个疤痕怪物,哪怕是做了鬼,也只能算只恐怖的厉鬼。他这丑八怪,活得了无生趣,继续留在世间,还得再遭多少苦难?

    但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这一生并非为容貌而活。他是天命鬼王,传统鬼族的振兴,是他肩头的责任,他终归是要向前看的好。

    况且这场战争结束后,将产生多少新魂,实难估算。这些战争的牺牲者,无论身处哪派,也不应让他们将前世的杀戮与仇恨,带往下一世。那样多大事在等他,他能任性地一走了之吗?

    不说大事,且看云清,她越来越虚弱,尘化的征兆,也日益清晰,看样子是撑不了多久了。若他再不出去,用鬼王印信找出生死簿来救她,恐怕就太迟了。

    无论如何,她也是江南子墨嫡亲的妹妹,并且死前有了悔意,他不能让她成为江南君的噩梦--万一真的再无轮回,就将成他此生,再也摆脱不了的噩梦。

    云清说有话要讲,他能猜到是与江南君有关,却想不出具体内容,便柔声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对我,你尽可推心置腹。只要是能为你办到的事,我必不会犹豫。”

    云清感激一笑,却不出声,沉默许久,终究还是说出了口,“我,我想……让哥哥亲手送我上路……”

    “什么?你…...”云夜郎君万没料到,她想说的竟是这个,吓得连退几步,肩头磕到了石壁上。

    云清戾气尽失的双眸,透出无限凄凉,喃喃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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