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机甲军校 作者:喜脉君

    临死前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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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好了么。”苏羽望着林一夫，林一夫举起他握刀的那一只手。

    等待是漫长的，等待之中时间变得毫无用处。离温泉的距离还是一个未知数，也许很快就到，也许还差很远。林一夫的手放在能源表上，看到又一只莫塔兽撞在了玻璃上，苏羽把机甲手臂挡在玻璃前，但无法全部挡住，反而吸引了更多莫塔兽的注意。看起来它们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笨。

    “厄，”林一夫咬咬下唇，下垂的眼皮抬起来，“教官，有点事……想说说。”

    苏羽没有看他：“恩。”

    “其实我，”林一夫看着自己的手，“我不是这里的，我曾经住在一个叫地球的星球上，有一天，唔，失恋了，晚上喝醉在公园的椅子里，醉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朦胧看见有人把枪抵在我的额头，然后我……死掉了。”

    苏羽的视线转了过来，林一夫很快接下去：“再醒过来就在这里，这里几乎和地球一模一样。这不是我的身体，虽然和曾经的我长得很像。”

    一时间两人无话，对视，林一夫试着分析苏羽那说不出是什么的目光，然后笑道：“像科幻小说对吧。”

    苏羽看够了，回过头，嘴边突然勾起一个极浅极浅的微笑：“你上辈子也这么懒这么不上进？你的老师用什么办法管你？”

    林一夫眨眨眼：“老师不管我，因为我永远是第二十名，班里四十个学生。”

    “那你的老师，水平太差。”苏羽淡淡的说，什么表示都没有。林一夫被他的态度弄得无话可说，老半天才想起自己最初要说的话。

    “我是说，”林一夫接道，“死不死对我来说无所谓，就算教官你按照你说的，用你的命换我的，我也不会像你期待的那样。因为这不是我的生命，我只希望平平淡淡地消耗掉。所以不如我们换一下，我帮你出去。”

    苏羽不说话，林一夫又说：“欠别人东西很麻烦的，特别是命。我最讨厌麻烦事情。”

    苏羽还是不说话，看起来在专心致志地弄着机甲。他改变了方法，上下摆动手臂希望保护玻璃，于是那些该死的莫塔兽便全都转去攻击能源转换器，显然发现了这东西对他们的重要。

    林一夫看着苏羽的背影，想着还有什么话好说来打破这尴尬气氛，苏羽终于开口道：“出发前，我在考虑设一个局，来弄明白为什么你这么不希望显露才华。”

    “现在目的达到了。”苏羽道，“虽然代价有些惨重。”

    又一只莫塔兽又撞到了玻璃上，苏羽皱皱眉把它赶走：“我从不改变已定的主意。”

    林一夫被噎住，用手抓头发，抓得一团糟：“喂教官……”

    苏羽转过头来，目光像剑一样，锐利得甚至让林一夫不敢直视，因为他会心虚。

    “别闹。”

    哦该死的，这话真像哄小孩子。林一夫生出一种挫败感，整个人靠在机甲壁上。“我是认真的”这几个字还没有出口，苏羽便让他咽了回去。

    “我知道，如果真的像我计划的那么做了，你绝对会照我希望的，进入机甲部，发展机甲部。”苏羽用说家常的口气，“因为在心里背负内疚更麻烦。”

    让林一夫成功的闭嘴后，苏羽留下一句：“活不活得成还不一定，急什么。”

    “……”

    机甲里又陷入了沉默，林一夫的左手拍着额头，用哀怨地眼神死死地盯着苏羽，想要把他盯出个洞来。妈妈曾经跟他说，每个人都会遇到让自己无可奈何的人，没想到真的给他遇上了。

    不过为什么要争辩这种谁先死的问题？

    捉襟见肘的情况下，苏羽并没有慌，有条不紊地进行他的工作。林一夫蹲在一边，仰着头看着能源表，道：“大概还能坚持五分钟。”

    “做好准备。”苏羽说了一句废话。

    林一夫想象着整个森林的莫塔兽把他们淹没的场景，叹一口气，站起身，让自己的背稍微挺直一点。

    “恩，如果你活下去了，我挂在这里。你帮我跟阿诺——上次来找我的那个男生——说一句抱歉。”林一夫道，“你呢？”

    “让艾里斯管好机甲部。”

    “诶诶诶，”林一夫无趣地走到苏羽身边，“就这个？”

    好吧，他承认，他的确想知道苏羽的小秘密，比如他在乎的除了机甲部还有谁。这样会让他有点成就感，至少心里面觉得没有败他败得彻彻底底。

    “对了，”苏羽瞥他一眼，“你要好好努力。”

    “……”

    林一夫立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我们是不是应该来一点紧张气氛？怎么这时候还比不上之前得知温泉里有怪物？”

    苏羽没理他，林一夫抠着能量表的钉子。五分钟在这种时候很长，老半天后，看看表，才发现只过了三分钟，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表坏掉了。

    不过事实证明，米罗星球的表一万年才出现一秒的误差。

    “让艾里斯好好照顾自己。”

    苏羽突然就开口了，吓了林一夫一跳。他看见苏羽把速度继续往上调，已经是要孤注一掷了。

    林一夫想起了苏羽的碎花内裤。这时候苏羽回过头来，林一夫立刻恢复严肃，两人对视几秒，苏羽走过来。

    “怎么？”林一夫察觉到不对劲，往后退了一步，靠到了墙壁，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武器。苏羽冲他笑笑，然后伸手……扭住他的手，刀掉在了地上。接着一脚踢在林一夫的膝盖上。

    林一夫倒抽一口气，捂着被踢的膝盖倒在了地上。苏羽把他双手制住，单手拿过角落的转动器，三下五除二开了引擎，把林一夫整个人连踢带拽地塞进了装引擎的那个小到可怜的空间，然后碰的一声关上，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林一夫居然没能挣开他。

    林一夫拍打着合金皮，喊道：“苏羽！放我出去！苏羽！你要干什么！”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要做什么，两个人心里都清楚。苏羽把磁力调到最大，设定为两个小时自动消失，然后站起身，望着什么异样都没有的机甲壁，道：“保持安静，不要让我失望。”

    林一夫在黑暗之中咬牙切齿，狠狠地一拳捶在合金皮上：“苏羽，我不会照你说的做的！我永远不会进机甲部！放我出去！”

    苏羽的声音难得的温柔下来，隔着一层合金皮传到林一夫的耳朵里：“你会的，你我都清楚。”

    “……”

    接下来就是机器停止运行的尖锐警报声，林一夫喘着气，无力地瘫在了地面上。耳边一团乱糟糟的，最多最刺耳的是莫塔兽的嚎叫声，以及整台机器的震动，似乎是由地面震动引起的，他可以想象苦苦追了这么久的莫塔兽全部奔过来的场景。

    虽然苏羽很严厉，逼着他每天训练，当着许多人的面骂他打他，但林一夫从来都知道，苏羽是一个好人，是一个真正的军人。

    他用手捂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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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死前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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