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
重生之第一机甲军校 作者:喜脉君
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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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候，林一夫睡得并不安稳，所以当通讯器响的时候，他猛地被惊醒，然后迅速伸手去拿，是苏羽的通讯器发来的消息。*非常文学*林一夫揉揉眼睛，坐起来，走到窗户边，打开那条短讯：“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林一夫疑惑了几秒，以为又是试探，但转念一想，突然就明白过来。他飞快地回复了“站着睡觉”发过去。
十几秒后，苏羽连到了他的通讯器。林一夫光着脚走到浴室里，把门关上，接受了请求。苏羽的脸出现在通讯器屏幕上。
眼睛下面有黑眼圈，皱着眉头，神很明显糟糕到了极点。林一夫忙低声问：“发生了什么？”
苏羽低了一下头，大概是看时间。接着他同样压着声音道：“连按三下电源键，关闭以后把通讯器后盖打开，取掉储存卡。我一分钟后打过来。”
林一夫照办，刚好一分钟。
这一回苏羽言简意赅地切入正题：“艾里斯被扣了。”
林一夫吃了一惊：“被扣？扣哪？”
“王。”
“……”林一夫花了几秒钟来消化这个消息，“怎么回事？”
苏羽看了他一会：“你那边怎么样？”
林一夫便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苏羽沉默，然后说：“先到我房间来。”
林一夫用凉水洗了把脸，从浴室里出来后，看见阿诺正睁着眼睛望着他，不禁一愣：“现在才四点。”
“你去哪？”阿诺的声音哑得不行。
“到教官那边去一趟。”林一夫甩了甩手脚，穿好鞋袜，“你感觉怎么样？”
阿诺皱着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回答林一夫的问题。等林一夫到了门口，他才道：“小心。”
林一夫冲他一笑，关灯，关门。
苏羽穿着浴袍，脸色不大好。客厅的桌子上摊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面汤，各种各样的文件堆在沙发上，几乎能和林一夫的寝室媲美。林一夫进去的时候以为自己看错了，苏羽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艾里斯被女王扣在里面，但女王不会伤害他。所以当下之急是另一件事。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一年一度的皇室巡回么？后天就要正式开始，所以今天晚上有一个大型的宴会，艾里斯被邀请了。这种邀请是不能拒绝的，缺席只有一种情况：被邀请的人已经遇难。艾里斯必须到场。”
苏羽看起来状况很糟糕，脸色和昨晚的阿诺差不多：“如果没有到场，相当于告诉所有人：艾里斯已经出事了。想要他位子的人太多了，这种时候肯定会乘虚而入。”
“等等，”林一夫道，“女王为什么要扣押艾里斯？”
“要挟我。”苏羽淡淡的说。
“这些事情，对付你的和对付我的，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苏羽按着太阳：“记得随机黑洞么。非常文学”说到这儿，苏羽冷笑一下：“女王就是女王，军部就是军部。”
说着，苏羽掀开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臂。林一夫一震，瞪着眼睛看那些骇人的针孔。苏羽很快把袖子放了回去：“下午在审问室做客。”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苏羽道：“你现在暂时是安全的，我把演习名单改了，你本就没有参加过那场演习。军部还没有把注意打到你的头上来，但这样只是缓兵之计，我得在你被发现之前把事情办妥。……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另外一股力量，和阿诺有关。记得艾里斯说过的么，演习的时候可能有两路人盯着我们。”
“我该怎么做？”林一夫叹一口气，“不管怎么怕麻烦，麻烦事还是找上门来了。”
苏羽望着他：“能帮我一个忙么？”
林一夫下意识地点头：“恩。”
脸上贴着皮，但是几乎察觉不到有不对劲的地方。苏羽跟林一夫说了注意事项，悬浮车停在了一栋华美的别墅前。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林一夫坐在轮椅里，研究着轮椅上的各种按钮，道：“我只用一问一答对吧？”
“也别显得太被动。”苏羽锁好悬浮车，手放在轮椅上。林一夫看着灰蒙蒙的天，别墅里灯火通明，但隔音效果极好，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音。苏羽推着林一夫的轮椅，两人走过大门，站在门口的两个军人朝他们敬礼，说：“得罪了！”
然后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子，贴着两人的衣服划过全身，林一夫认得这东西，是用来检测金属仪器的。
他们速度很快，检查完立刻就放行。苏羽推得非常平稳，但免不了有颠簸。从大门到别墅，看起来就在眼前，事实并不是如此。他们走了足足十五分钟，各种各样的机关和监视器隐藏在完美的树叶之中。四周安静得过分，别墅虽然豪华美丽，在华美的外表下深藏着让人无法亲近的威严庄重感。林一夫昨晚一夜没有睡，现在看着这栋遥远的建筑，在颠簸中昏昏欲睡，双目无神，眼角下垂。
苏羽的手掌放在林一夫的肩膀上，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在这种时刻，两人的气氛难得的温馨安详起来。林一夫竟然隐隐希望这一条路长一点、再长一点。
“你是矛盾的。”苏羽道，“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我知道你讨厌权利争斗，讨厌被牵扯进麻烦的事情里。但是，你选择了军校和机甲，而不是随随便便地找个地方开个小店。你喜欢机甲，舍不得它，又不愿意踏进唯一可以任意发挥自己兴趣的机甲部。你要明白，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林一夫装成睡着的样子，没有回答。他庆幸别墅已经到了身前，这样他就不用回答这个问题。逃避是他习惯的方式。
“准备好了么。”苏羽没有追问他的答案，在那扇满是花纹的门前停了十几秒。林一夫睁开眼，在心里对自己说：我现在是艾里斯，只要不被发现，麻烦不会轮到我头上。
这是一场无声的战斗，谁都知道，所以每一个人在这里都必须带上化妆舞会的面具，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苏羽说这样的舞会是非常随意的，至少看起来是这样。没有什么固定的程序，想唱歌就唱，想跳舞就跳，想吃东西就吃，想聊天就聊天。但在随意的下面，是无法忤逆的潜规则。
因为装了监视器，在苏羽走上前来之前，门自动开了。摆脱了隔音，散发着浓浓的贵族气息的声音立刻涌了过来。悠扬的音乐、高脚杯的碰撞、温文尔雅的说话、桌椅拉开的轻响，像春天的和风。
大厅里亮得如同白昼，林一夫挂上艾里斯式的笑，很快进入了表演状态。
苏羽挂上浅笑，没有再推轮椅。林一夫自己控制好速度，“走”在苏羽身边，防止距离太远。
因为是宴会正式开始的前几分钟，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眼神各异，交织在一起，最密的渔网一样铺天盖地的罩过来。林一夫觉得呼吸有些沉重，但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变。
很快就有人迎了上来，是穿着米色晚礼服的少女，和苏羽差不多年龄，打扮很随意，随意里面又处处透着致，举止投足间全是常年贵族生活培养出来的气质。她直直地朝苏羽走过来，挥手唤来侍者，亲自倒了一杯葡萄酒，含笑递给苏羽。苏羽接过，抬起她的手，轻轻地用唇碰一下手背：“好久不见，简。”
“好久不见，羽哥哥。”
最后那三个字让**皮疙瘩迅速地遍布林一夫全身。他克制住咳嗽的冲动，保持随时可能崩裂的微笑。简很快就转过头和艾里斯打招呼：“居然还能一块儿见到艾里斯，今天果然超级幸运。”
林一夫笑眯眯地伸手拉起简的手，像苏羽一样吻她的手背：“简又变漂亮啦，这么快就发现你变成大姑娘了，都可以嫁人咯。”
简和周围的人都笑了，很多目光都移开了，宴会继续进行。简佯怒地瞪了林一夫一眼，一双杏眼瞪得人心里直泛水。林一夫知道自己伪装成功，心里松一口气。
简一看就知道非常喜欢她的“羽哥哥”，绕着两人不肯走，大家似乎都有着不用明说的默契，一看简在，没有人上来打扰苏羽。
林一夫乐得清闲。苏羽虽然老是一副扑克脸，但哄起女孩子来一等一的厉害。一些再平常不过的话，他的表情也接近零，说出来不知怎么就变了味，挠得心里直发痒。
灯光太亮，好在音乐非常柔和。林一夫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观察每一个人的一言一行。总而言之，这里的人大概分为三大类：名媛淑女、贵族富豪、高官。每一种人的举动都不相同，又有着相似之处。
这一间大厅非常宽阔，林一夫乘着喝酒的空隙观察到角落里的各种监视器和警报器，藏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的可能更多。
不过，这酒是真的非常美味。苏羽说艾里斯一直非常喜欢王里的三世酒，原来是有理由的。
林一夫又添了一小杯，小口小口地喝着，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于是抬起头，看见一个男人站在他身前，四十多岁的模样，头发全白了，眼睛明亮而凌厉。他伸着手，林一夫握了握，绷紧了神经。
“艾里斯，还记得我么？”男人露出看起来非常友好的微笑。林一夫在一秒内做出了判断，笑道：“怎么会不记得。”
男人的笑爽朗起来：“上次艾里斯可真是吊足了我的胃口，等了两个月，我们终于又到了一个宴会上了。快告诉我答案吧，我想了足足两个月都没找到答案。”
“……”林一夫装出苦恼的模样，心却慢慢地沉了下去。他怎么会知道上次艾里斯说的话！苏羽没有跟他提过。
“怎么了？还不愿意告诉我？”男人用调侃的语气说，林一夫道：“怎么会！……”
正在想着该如何接下去，苏羽的手放在了艾里斯的轮椅上，打破了僵局：“陆将军，上次艾里斯居然用天然抗震有机玻璃的问题为难您，实在是失礼。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在这里向您真心道歉。”
林一夫抓到了重点。
被叫做陆将军的男人用他糙的大手挥了挥：“诶诶，苏将军这话就不对了，虽然我主攻的是医学，但对机甲非常感兴趣。难得有个人愿意教我，我在初级军校的时候可是一直被老师骂笨的！哈哈。”
林一夫立刻接上来：“哪里，陆将军对机甲的东西接受特别快，如果当初陆将军选得是机甲的话，怕就轮不到我们坐在这儿咯。”
这句恭维话显然很受用，至少看上去是这样。林一夫用余光瞥了一眼苏羽，笑道：“关于天然抗震的有机玻璃，您有没有想过砺元素的同位素？改变改变它的中子数，也许就会有大惊喜……”
陆将军听到这话，沉默了几秒，然后突然地双手用力一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就差没有激动地抓住林一夫的肩膀摇晃了。苏羽放在椅子上的手收了回去，三人又说了好一会，陆将军才意犹未尽地离开。要不是苏羽说要去一边坐坐，他可能会问上整整一个晚上。
一到休息区，苏羽便问；“砺的同位素？”
林一夫道：“比上次我交的论文里提到的还要好，我也是突然想到的。”
苏羽还要问什么，另外一个人走了过来，带着与常人不同的气势，面带微笑，高贵自信。苏羽立刻停了话头，站起身，等待他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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