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芳华 作者:袖白雪

    第十五章 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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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芳华15-第十五章甄选

    相较于夏茗，夏萱的心情则要轻松得多。上回夏茗送的寒鸦春雪在力料理下开了花，她捧着花去找夏茗，被告知夏茗已经出了醉月阁。也不想回去练琴，就在庭院的石凳上坐下，摆弄着那盆花，一边等夏茗回来。

    庭院中一妇人在扫着枯黄的落叶，就是日前见过的那个生面孔，夏萱打量了她许久，见她反反复复扫着地，树上又有落叶落下来，道：“嫂嫂，这落叶哪里扫得净，由着他去好了，一日清扫一次即可。”

    妇人听到此言当真停了下来，抬起脸看向夏萱。

    她面目十分清秀，虽然皮肤糙、年岁也不小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清雅的气质，让夏萱有些意外。

    “你……九姑娘吧，怎么不练琴了？你不想学琴吗？”

    夏萱淡淡一笑，十分随意道：“我之前没弹过琴，全凭姑姑在我面前弹过一次才强记下指法。一时半会想要追上姐姐的琴技本不可能，只是尽力不让自己出丑罢了。何况这么没日没夜的练也不是个办法，到明天手指都发抖了，更加弹不好。”

    妇人闻言，点点头，道：“一味的勉强的确只会适得其反。弹琴并非只是琴技，这世间指法娴熟、出众的琴师数不胜数，可能独登绝顶的也就那么一二人耳。”

    夏萱觉得她言之有理：“对，还有倾注的感情，感情比技巧更为动人。春游曲的感情，是怎样的呢？”

    妇人见她悟好，又笑道：“也许从她的词上入手，你会更好把握她的感情。”

    “这春游曲的词牌早已失传……”夏萱若有所思，琴技她是肯定比不上了，兴许，可以从别的方面来弥补这个缺憾。她抱起寒鸦春雪，冲妇人嫣然一笑，“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回去琢磨琢磨！”

    翠湖边上的八角亭是甄选的场地。

    亭子上面环湖，秋风轻盈的吹拂入亭子，岸边垂柳依依，柔美无限。

    一大清早，五个姑娘就乖乖站了一排，过了一会，云弦抱着一面雪白的琴出现在亭子中，小心翼翼放到琴架上。

    华姑姑与彭氏稍后前来，同时还有一名衣着素雅的妇人，走近了，夏萱便吃了一惊。

    竟是昨日那扫落叶的妇人！

    三位长辈在一边坐下，彭氏笑吟吟看着几名姑娘：“按长幼开始吧。”

    夏茉第一个坐上琴位，手无端端紧张，一抬手就错了几个音符，顿时僵硬的不敢再动，怯怯的看着华姑姑。

    华姑姑微微一笑，道：“夏茉，怕甚，重新来。”

    得到了鼓励，夏茉定定神，长舒一口气，重新拨弄琴弦。

    也许是第一个上场让她过于紧张，夏茉的指法凌乱不堪，待她磕磕巴巴的弹完下场，早已汗流浃背。

    紧接着夏葶坐上位置，同样十分紧张。她心里十分好胜，怎样也不愿输给夏茉，越是如此越是手指发颤。

    这支曲子指法十分复杂，人一紧张指法就乱，勉勉强强凑活一曲，倒没出什么错。

    二姨娘淡定的抿着茶，垂着眼帘，从始至终也没抬眼看一看两位姑娘，显然是不入她法耳。彭氏本来还摆着笑脸想验收验收姑娘几个的学习成果，见她们弹的一塌糊涂，十分丢人，不由脸色微怒。

    华姑姑道：“这首曲子十分难，就算你我来弹未必有姑娘们弹得好，她们这个年纪算不错了。”

    夏茹坐上琴位，这几日她勤学苦练几乎不眠不休，一曲十分流畅，听上去颇为悦耳，彭氏总算微微露出笑意。

    “怎么办，我好紧张。”夏茗站在夏萱身边，小声。

    夏萱握住她的手，道：“八姐，就按你平时那样弹好，别怕。”

    夏茗点点头，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另一边的云弦身上，却见文清反了身去蹲在亭边逗鱼，压没有听她们弹的什么。

    夏茹的曲子总算让二姨娘微微抬了抬脸，但是也没有过多的喜欢。

    随即夏茗走上了座位，端正身子，双手放上琴面，咬咬牙，豁出去了！

    一曲琴音汩汩流出，毫不慌乱的指法和基本无错的琴曲，彭氏露出了满意的笑脸，与华姑姑相视一笑，二姨娘也真正的抬起脸来仔细的看着夏茗，显然对夏茗极为满意。

    到夏茗弹完，夏茹脸上已经全是沮丧之色了。她这几日没日没夜的练习，比起来夏茗还是差了好远。

    夏茗退下，偷偷看一眼云弦，云弦还是没有回过身。

    看来三位长辈都属意夏茗，既然人选已定，夏萱倒没压力了，心情也轻松起来。

    她不慌不忙的施礼，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娘，姑姑，二姨娘，萱儿琴谈的不好，让你们见笑。”

    彭氏怜爱的望着她，道：“萱儿乖。”

    夏萱坐上琴凳，几乎没有迟疑，信手抚琴，嘴里，也跟着念了起来：“上苑桃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林下何须远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她声音清脆灵动，配着优美的琴音，别有一番滋味。

    华姑姑笑道：“这丫头倒好，弹琴死记硬背，还念起诗来了。”

    一面转头去看二姨娘云裳，二姨娘认真的看着夏萱，眼里也流露出欣赏之意。

    云弦也不由转过身来看向夏萱，只消轻轻一眼，便觉她的神情肆意而轻松，粉嫩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有如三月樱花开满枝桠，一股说不出的明艳动人之感，乘着徐徐的秋风，宛如世外的灵一般。

    她毕竟是死记硬背下的指法，弹起来也错了好几个音，配着那首诗，倒可以忽视了。

    一曲毕，夏萱施礼，让到一边。

    这曲调谈的轻盈欢快，满场都不由微露笑颜，本来紧张的气氛一下舒缓不少。

    这时，彭氏轻咳一声，素娘连忙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茶盏。彭氏端正神色，目光一一扫过诸人，“姑娘们辛苦了，自我第一天把你们托付给华姑姑，已从夏季走入了秋季，时光飞逝，而我也很欣喜的看得到你们的进步。这一切，都要感谢华姑姑。”

    华姑姑起身，谦逊道：“夫人，华氏尽本分罢了。”

    彭氏微笑道：“华姑姑，你现在已是我们家中一份子，如何夸赞你都不过分。另外我要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二姨娘。”

    二姨娘款款起立，落落大方的与众人施了个礼。

    “云裳，与孩子们说几句吧。”

    二姨娘道：“妾身不像夫人读过那么多书，会说话，仅对音律有些心得，就评评今日的演奏吧。”

    顿时，五个姑娘都紧紧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夏茗更是紧张的抓住了夏萱的手。

    “首先我要说，几位都非常用心。这几日在醉月阁小住，诸位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不管今天弹得好不好，都是付出过努力，也收获了成绩。既然夫人让我评，我想，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今日的琴技最好的是八姑娘夏茗。”

    夏茗眼睛一亮，脸颊飞上两抹红晕，就差没跳起来了。

    二姨娘面上的笑宛如春风：“八姑娘的琴技已非同年的其他孩子可以到达，娴熟、甚至可以称得上妙，想必是下过苦功夫的。若要评判琴技，她当属第一，不过——”

    一声不过立马将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都眼巴巴的望着她。

    “九姑娘夏萱同样打动我。她的琴法稚嫩，却对这首歌倾注了全部的感情。”

    夏萱轻轻“呃”了一声，道：“二姨娘，多谢您厚爱，但是八姐的琴技超出我很多，我有自知之明。”

    夏茗神情亦微微一黯，嘴唇动了动，似有不甘。

    二姨娘发觉她的不满，笑道：“春游曲，是旧朝皇后与皇上出游之时所做，表达的是她春意盎然的心情，曲调轻盈欢快，在春日的欢歌，是一首轻松愉悦的歌曲，八姑娘，你认为你的演绎轻松、愉快吗？”

    夏茗呐呐，低声：“我、我心里紧张，所以……”

    彭氏轻咳一声，华姑姑立马懂了意思，凑到她耳边低声：“二夫人，夫人的意思我们还是不要忤逆的好。”

    二姨娘点头示意她放心，道：“我原本说过，我会收一名琴技最出众的人，现在这个人就是夏茗。”

    夏茗一头雾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同时，我也想教你弹琴，可以嘛？”二姨娘含笑的眸子看向夏萱。

    “真的？！”夏萱饶饶头，展露笑颜，“当然好，二姨娘！”

    “因为我一直不住在府中，所以，作为你们的二姨娘，我从来没有教过你们什么。这次华姑姑亲自拜访，将你们交托于我，我本想一一相教，无奈身体抱怨，没有那么多力来指导每一个人，还请其他的姑娘们不要见怪。”二姨娘温温柔柔的笑着，“若是诸位在学习琴、棋、书、画中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我就住在西厢天籁阁，随时欢迎你们。”

    “琴、棋、书、画？”夏茗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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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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