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 作者:安度非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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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有说我径自拿了药进去。

    我么？我是没有月事的，天生便是如此，因此也长得比一般人瘦弱许多。

    不然我怎能跪在珞珈山一跪半年呢？

    师傅说我这样是不能生子的，我当时还哭了好长一阵时间，后来才慢慢不再介意，只是心里多了些许惆怅。

    说起来我为何不放心这小鬼倒也有些典故，当时我还年纪小，师傅打了个狍子锁在笼子里打算第二天过年杀了吃，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别动那里，他越说别动我就越想动，加上那狍子不知道是不是成精了知道我心软，楚楚可怜地看着我，我看它可怜巴巴就趁师傅不注意给放了，害得我们第二天过年都只能是啃馒头，师傅还为此数落我一顿。

    所以我就不放心这小鬼，因而做得这么绝。

    我也不希望有人知道，这太过麻烦，小鬼眼睁睁地看着我拧碎了钥匙突然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睛中解读出来……那叫崇拜。

    于是故意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把小鬼拒于千里之外，他弱弱地看着我：“你好厉害。”

    “不厉害。”

    此时我已经走进了里面，看见顾玥儿依旧用那种邪气的眼神瞧着我，我低头把药液抹在手上，把她摁在那里一点一点涂抹，她也不吭声，我知道我下手没有怜香惜玉的感情，难免弄疼她，她还是不吭声地任由我来回抹着，终于抹好了，她身上我也摸了个遍，不过先前都做过那种事情了我也没有多羞赧，只是她却诡异地红了脸。

    我注意到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她身侧道：“有些事情我不得不问清楚。”

    “理应如此。”她转过头来悄然笑着。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顾辛凉？”我刻意压低了声音，确保了那两个人听不见，毕竟顾辛凉的下落我不知道别人是否知道，但看目前情况除了顾玥儿和苏凉的师傅，大抵是没人知道的，还是小心点儿为好。

    她惊讶地瞧了我一眼：“你……”

    “你应该是喜欢他的吧，不然还会有谁为了一个人去担负这么多，甚至灭国的危险。”我定定地看着她，她垂下眼睑笑道：“一开始我也以为我喜欢他。”

    “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我谁都不爱，连我自己都不爱。”她苦笑一声：“之所以一直信守承诺护着那个谎话，也不过是不想再多做解释罢了。”

    “如今这等局面你是不是早已料到？”

    “不……确实是出乎我意料了，苏子枭能拉来这么多援助，天岚宗肯出一半弟子帮他我就很诧异了，当年的那个娇弱汉子如今也十分厉害了。”她无奈摇了摇头：“现如今的局面已经酿成，皇兄无心朝政我也不愿再担着骂名去佐政，倒不如改朝换代了为好。”

    “那祖宗基业都毁在你手里了你心里舒服吗？”

    “谁在乎？”她冷冷笑了一声，翻个身不再看我：“最近大抵真是老了，连你我也看不透，你为何救我……这着实是个谜。”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好奇真相吧！”我摊手轻声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吧。”她背着身子，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反正我在你手里，任你鱼肉。”

    “你既然抓到我，为何要对我做那些事情？好吧这个就算是不论，你最后为何要解了我的禁锢最后还放弃拿我做人质呢？”

    “你管我。”她负气一般道，声音闷闷的，不像是饱经权谋的长公主，更像是个少女一般撒娇置气。

    “又不是我想管你，只是想明白我究竟是因为你怎样的念头就被你那样那样了。”我现在说这些话也开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她叹息道：“一时冲动想要报复苏子枭和顾辛凉罢了。”

    “那顾辛的名字是你起的？”

    “是……”

    “那我明白了。”我站起身走出去，留下她一个人躺在那里兀自孤寂着。

    大抵是因爱生恨最后转而发泄到我身上么？但她大可以把我揍一顿随便皮鞭还是棍子都行，为何偏要我的身体呢？

    我究竟哪里吸引她做那种事呢？

    想不明白这些事情，我叹了一口气，旁边的顾辛好奇地逗弄着苏小白，苏小白被我锁进笼子里不免有些不满，蔫蔫儿的不理顾辛，我重重咳嗽了一声把顾辛吓得急忙缩在墙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见它可爱没忍住就……我……”他的胆子也是太小了，亏他还是个皇子，我蹲下身子柔声道：“你父皇只有你一个孩子吗？”

    “嗯……”他咽了一口唾沫似乎是不明白我怎么突然转性了。

    “那你胆子这么小，日后如何继承大统？”我伸出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他又咽了一口唾沫道：“我……我不想。”

    “为何不想？”我咄咄逼人，把孩子吓得快要哭出来：“我……我不喜欢这些。不喜欢兵书不喜欢夫子……”

    “那你喜欢什么？”

    “唔……”小家伙似乎被我挑起了兴致，咬着指头开始思索，全然忘了我这等“恐怖”人物在一旁盯着看。

    我也笑了笑，史无前例地温和，他瞪大眼睛笑嘻嘻道：“我想骑马，还想学武功。”

    “那你会吗？”我一问，小鬼立即蔫儿了，摇了摇头。

    “那你不是还得继承皇位么？”我轻悄悄地说道，顾辛歪着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里面躺着的顾玥儿，才神神秘秘地对我说：“姑姑早就说了，皇位大抵是轮不到我来坐了。”

    “为何？”我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个小鬼也不过八九岁年纪怎么这么聪明呢？

    “外面那么多人围了皇宫，不是篡位是什么？就算不是篡位，皇室最后还能坐着皇帝的位置，那威信也是大大下降。”他煞有介事讲得有模有样，虎头虎脑看起来十分惹人喜欢，我笑道：“你姑姑跟你说的？”

    “……不是，姑姑哪会跟我说着些？”小家伙神神秘秘地凑在我耳朵跟前说：“是父皇跟姑姑说的时候被我听到了。”

    看来现在小家伙不怎么惧惮我了，能够跟我耳语一下。我现在也起了逗弄一下这孩子的心思，便跟他来回说：“那你姑姑怎么说？”

    “姑姑说，一切都是命。”小家伙说完后睁着小孩子特有的没有杂质的纯粹又干净的眼睛看我：“命是指命运吧，命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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