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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光掠影 作者:素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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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亚洲偷运艺术品,卖给欧洲和北美的收藏家,再仿制几幅名画,赚一笔盗版费,这也算生意?”

    苏乔的父亲叹气:“为了这些,你爸还杀了人呢。”

    陆明远静坐不动。

    又听对方说:“你认识周扬吗?周扬失踪很久了。他是陆沉多年的伙伴,他的女儿周茜萍,还在意大利上学。”

    苏乔早知道这个消息。

    她拉起陆明远的手,发觉他指尖微凉。她忽然自责不已,将他拉进浑水的人,是她啊。

    苏乔斟酌着开口:“爸,你亲眼看见陆沉杀人了吗?没有吧,你只是推测而已。周扬谨小慎微,没那么容易死,欧洲难民最多的时候,他还去希腊晃了一圈。”

    父亲摊手道:“那你来说,周扬藏在哪儿?”

    “我又不是周扬,”苏乔趁机浑水摸鱼,“再说了,欧洲大部分城市,连个安检都没有,他要真出了事,也不能赖定陆沉。”

    她快速转移话题:“爸爸,遗嘱的事,我们以后再商量。苏澈的身份弄明白了,你可以找人去钓他,就看他上不上钩了。”

    言罢,苏乔拽着陆明远出门。

    她的父亲目送女儿离开。只觉这个桥段,好像儿子护着媳妇。他忍不住腹诽,陆明远那孩子,也不知陆沉是怎么养的,和他们都不是一路人。

    门外,苏乔稍稍松开陆明远的手腕,故作轻松道:“我和你,还有我爸爸,我们三个人,都不了解陆沉。我爸爸说的话,你别当真。”

    陆明远反问一句:“你有什么想法?”

    他捏住苏乔的手指,仔细地摸遍,又说:“我想听你的心里话。你大胆讲,没关系。”

    苏乔便直白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有底线。我很希望交易公正,法律完善,市场暴露在司法的监管下,每个人的利益都能被保护……杀人越货,买凶投毒,这些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做。大不了穷死拉倒。”

    她其实是很怕穷的。但她更不想让他失望。

    陆明远扶上栏杆,应道:“江修齐告诉我,他没卖给你的画,都进了伦敦拍卖行,我不会让你穷死。”

    苏乔挑眉。

    当初江修齐把陆明远的那批画卖给她,却私藏了几幅最好看的,敢情都拿进拍卖行了,他还真是一个稳扎稳打的经纪人。

    苏乔对拍卖很有兴趣。她跟着陆明远回了卧室,雀跃道:“我都忙糊涂了,没关注拍卖的事……你放心,我找人给你抬价。”

    陆明远扭头看她:“抬价?算了,顺其自然吧。”

    苏乔瞧着他的宽肩窄腰,衬衫下的背部线条,忍不住摸了两下,又说:“想到别人买走了你的画,我心里还有点小嫉妒。”

    陆明远转过身来,解开她的衣扣,掌心流连她的皮肤,回报刚才的亲昵:“你应该这么想,我的人都是你的,你用得着嫉妒别人?”

    苏乔尚未答话,手机响了。

    她拿起一看——是顾宁诚。

    苏乔不假思索,按下了拒绝接听。在这个关口上,和顾宁诚谈多了,保不齐会倒霉呀。

    天已入秋,凉风如水。

    另一头的顾宁诚轻声叹息,换了个联系人。他一通电话打给了自家公司的现任总经理,上来第一句就是:“陈总,招标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总只是名义上的领头羊。说到底,他服从于顾宁诚:“头儿,我跟你说,宏升暗示咱们降价……”

    顾宁诚嗤笑:“降价?苏家做梦吧。”

    陈总附和:“他们这场梦,做得够久了。”

    “陆沉老谋深算,他不愿意跟我合作,”顾宁诚忽然说,“我手上的东西,要换一个方法用。不能就这么废了,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

    他问:“你给我查查,程烈在哪儿?”

    “程烈?”

    “嗯,那个被苏展搞垮的程老板。他没死吧。”

    第56章 寻仇

    秋雨初凉,霜叶泛红,寒风沾了雾气,平添无尽萧瑟。

    路过的人群依旧熙熙攘攘。此处邻近几座大学,学生们青春正好,朝气蓬勃,在以学校为中心的方圆地带中,时而游荡,时而穿梭。

    近旁的巷子胡同就是著名的小吃一条街。每当傍晚,四处香味扑鼻,煎饼、馄饨、麻辣烫,几乎应有尽有,人间烟火层出不穷。

    顾宁诚下车以后,举着一把伞,站定良久。

    隔着濛濛细雨,他瞧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

    那男人龟缩在校门墙角处,发丝灰白,藏污纳垢。宽大的连衫帽盖住了他的头,四肢肮脏,鞋袜破损,身体散发着异味,他甚至不如闹市里的乞丐,好像他这一辈子,从生到死,都离不开垃圾堆。

    他为什么要坐在大学的门口呢?

    ——如果他的儿子,当年没死的话,那么今年九月,孩子就应该上大学了。

    顾宁诚在心中叹息,蓦地生出几分怜悯。

    他撑伞走近,站立在那人的面前,喊了一声:“程烈?”

    他带来了久违的尊敬:“程董事长,咱们俩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吧。”

    程烈或许是个聋子。他表情木讷,目光枯淡地盘坐。

    顾宁诚光洁锃亮的黑色皮鞋就踩在一块破布上。他的裤子是手工高定,面料绝佳,即将挨到程烈的袖口。

    顾宁诚笑道:“程董事长,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谈一件旧事。”

    程烈抬了一下腿,换了一个坐姿。

    冷风带着尿骚味迎面吹来。

    顾宁诚脸色不改:“有关您的儿子。当年的事,搁到现在没查清——您订做的蛋糕里,混入了花生,又被果酱掩盖了味道,令公子当晚便去世了……”

    程烈佝偻脊背,缓慢抬头。

    一夜之间,他家破人亡。

    当年儿子死后,深爱的妻子跳楼。二十八层的公寓楼下,血迹腥红,染了一地。妻子生前爱花,养了几盆漂亮的蔷薇,便给每盆蔷薇都起了名字,人去楼空,那花还开得茂盛。

    他方才明白,何谓“哀莫大于心死”。

    他生平第一次下跪,就是跪在妻子的尸体边。妻子一向怕疼,生儿子时骂了他一整天,跳楼那日,她竟连一声都没吱,早晨给他做了饭,煮好白粥,煎了两个鸡蛋,嘱咐他照看好自己的身体。然后又说了对不起——可她哪里有对不起他呢?

    哪里有呢。

    左右不过阴阳相隔。

    生不如死,愿死不复生。程烈心想。

    他支着墙,颓颓站立。衣裳包裹着干枯如柴的身体,终于开口问了一句:“把你知道的讲给我听,顾总。”

    顾宁诚有备而来。

    他给助理做了个手势,助理就拿来几张纸。这并不是充分的证据,苏展做事滴水不漏,顾宁诚都要佩服他。可他到底还是找着了漏洞,他和程烈说:“孩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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