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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烨曲 作者:四兰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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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到底怎么了,不是说伤已经好了,你是不是后悔了,嫌我这狼土匪没钱没势,连座大宅子都给不了你?”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人间的烟火,任凭再相爱的情侣,也会猜忌,只有拥有彼此的血缘结晶,彼此变成了亲人的夫妻,才能一生一世。

    显然,这个时候,我和狼兆的关系,是十分脆弱的,所以,我选择开药房维持生活,我已经尝试过因为爱情失去一切,现在,我很清醒,人,最基本的,是要活下去,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

    旧时的女人是可怜的,就算紫禁城里的那些贵主,不过都是生育的工具,传统农耕社会的基本需求还在延续,那就是人口,女人,最原始的功能,还是生儿育女,延续生命。

    所以,我和狼兆这样一见钟情心血来潮的爱情,太奢侈了,经不起任何人间烟火的灼烧。

    我马上要说的话,或许更会马上结束我们这段并不正当的关系——————我怀孕了。

    我说了前半句,面对这铁血汉子的反应,我有点不忍心说下半句,因为他在瞬间的石化后,立刻欣喜若狂,把我旱地拔葱一般抱起来欢呼,我却抓住他的衣服,伏在他耳边说了下半句———不是你的。

    这下我硬生生摔在地上,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悲伤,只是凝视着这个男人粗狂又帅气的铜额豹眼,淡然地看着他来不及变化的表情,突然开口,叫来了徒弟戴荃,吩咐道:“关门打烊吧,将军家就在不远,想必也不用我们送了,我累了,扶我一把。”

    戴荃当然早晓得了我肚子里的秘密,只是有点看笑话似的,上来扶我,然后对狼兆做了个请的动作,恭敬道:“将军请吧,我要上门板了,明儿一早还开门看疹,附近好多村民都托人预约过了。”

    狼兆很难得地静默着,听到戴荃的话顿时觉得无比尴尬,只回头神色复杂地瞧了我一眼,便梦游一般离开了热河惠仁堂药房。

    我心底难受,神色却泰然,可肚子更难受,忙拜托戴荃给我煎了一副安胎药,忙忙喝了睡下,翌日却是到午时才起来。

    戴荃在药铺楼上我的睡房外暖阁里听到我的辗转反侧,不由得起身掌灯进来询问是否有事,我却反而安慰笑道:“没事,能有什么事,这事情是纸包不住火,早晚要让他晓得,原本就是草原上偶然相遇的狼和牧羊人,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和事,人家有妻有妾家庭完满,是咱们非要去插上一脚,这会子跟他说明了这话,也算是对大家都好。”

    “师傅什么时候回京城?等孩子生下来吗?”

    其实戴荃不明白我到底在做什么,我的行为在这个年代的人看来就是离经叛道,是个十足的疯子,但少年时的家变,让戴家老大这少年更沉稳,不会去追问我这么做的缘由。

    我微微一笑,仍旧抱着三分希望,道:“那要看狼兆的决定,当初离开京城,他已经担了虚名,如果他要把一切结束,那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了,等你乐瑞竹师兄从安国进药回来,这铺子就暂时交给他打理,咱们启程往北,去铁岭,让你去跟父母团聚几年,等我生下孩子,急寄名在你们家亲友名下,这样孩子也不至于太凄苦。”

    “那敢情好,我又有个弟弟了,可紫禁城里,皇上老爷子愿意吗?”戴荃听说要去跟父母团聚,一下兴奋了,跳起来拍手道。

    “呵呵,你别忘了,你师傅我可是红头发蓝眼睛的外国妖女,这孩子若生在京城,不定被当成妖怪扔后海里淹死呢,皇上老子也要面子不是,孩子留在铁岭当个老百姓,皇帝老子知晓了也不能把个老百姓怎么样不是。”

    戴荃没高兴上三分钟,掌灯要出去接着睡,突然回头,皱眉问:“如果这狼土匪不介意怎么办?”

    我莞尔一笑,轻描淡写,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门,道:“那就看上帝的旨意了,不过你放心,这回既然出来了京城,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会让你回到你父母身边的,你也大了,该娶妻生子孝养父母了。”

    这孩子听到我的话,忽然伫立原地,哽咽半晌,抬头灿烂笑道:“师傅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想去看看我母亲,我还想继续跟着师傅学本事呢,将来我想开自己的药房,立一番事业,父母的事,若不是当日师傅在皇上面前说了公道话,我们戴家一家子命都没了,既然活下来,说不得过些年,皇上总要大赦天下,我只守好京城的老宅,到时候家里人还要回来的。”

    真是戴家有男初长成,不知不觉,少年都已经变成了能撑起一片天的男人,我欣慰含笑,点头,熄灯睡下了。

    我心中虽然因为再一次失去爱情而心痛,可戴荃的话又让我欣慰,到这个时代来,什么都没做到,唯独教出了好徒弟,也算不虚此行了。

    我半梦半醒地阖眼潜睡,梦里尽是少年时跟爷爷回中国的画面,那些古旧的村落,那些遗留的东方文明,那些亭台楼阁,帝王将相,才子佳人,那些琴棋书画稀世珍宝,那些儒道佛语,那些市井人情,那些家族牵绊。

    如同故宫里那幅镇国之宝上描绘的东方画卷,在我的脑海里一一展现着真实虚幻的电影。

    当我醒来时,听到了阁楼下震慑耳畔的吵闹声,我担心的一幕终于上演,不是狼兆,不是我期盼中的男人,而是一个歇斯底里的中国老太太和一群显然很少出门的旧式家庭妇女。

    我还没有下楼,便听到了那些不堪入耳的村话,大部分南北口音夹杂,我听不太懂,可还是能判断出什么狐狸精,贱货,妖女,这样的字眼。

    在中国,有句古话叫多年媳妇熬成婆,最凶狠最难应付的往往是半老太太,这种女人辛苦了半生,什么都见过,什么都无所畏惧了,也最豁的出去,医学上叫更年期综合症,长期禁闭在家庭内的封建村妇更加难缠,这一点,我完全明白。

    昨日我给狼兆的惊喜或许把他吓倒了,所以今日上帝给了我更大的惊喜。

    “老太太,我们这里是药铺,麻烦您先出去,等我们先生起床,您上后面客房跟我们先生说话,好不,这,我们还要开门做生意呢。”

    这位小脚老太太,穿着旧式宽大绣花衣袍,戴着抹额,梳着溜光水滑发髻,头上戴着南方少数民族银簪子的老年妇女更加激动,指使着身边的两个膀大腰圆的老婆子开始拆店,两个家丁护着两个年轻女人,有些羞涩,却也有些理直气壮。

    这种时候,那就是说什么错什么,我偷偷从后楼梯下来,叫来一个伙计,让他赶紧去报官,但不要去热河大营,而是去道台衙门,花点钱打点一下,这种情况只有衙门的衙役能把这群女人弄走。

    前面药铺大堂还在吵闹,街上看热闹的人山人海,已经挤得水泄不通,我当然很清楚,这种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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