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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九章皮卡车海边酒桶杀人事件开篇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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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他就是管家先生,也是我隐藏的15年之久的爱人于泽。”
    “不对,婆婆,我家先生不可能是于泽,于泽到现在已经是60多岁的老人了,他的年龄应该比你还要大。而管家先生,比你小的十来岁。我可以肯定,于泽和管家先生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您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听到于泽的名字,颜慕恒突然站起来说道。
    他用的是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直接就反驳了厨娘婆婆所说的话,在他边上的恽夜遥其实也是这个态度,当然也包括一直在控制着场面的柳桥蒲。
    柳桥蒲接下颜慕恒的话头问:“婆婆,于泽这个名字是管家先生自己告诉你的,还是有人说给你听的?”
    “是我们相爱之后,于泽他自己告诉我的呀?要不然我们的儿子也不会叫于恒!”
    厨娘婆婆很奇怪,他们三个人为什么要如此激动?不过她奇怪也无可厚非,因为婆婆根本不可能知道,于泽和唐美雅的过去。在这件事里面,唐美雅所说的要比厨娘婆婆所说的过去可信度高得多,毕竟她顺便还有于恰的证词。
    不过事情并不能就此定论,于泽是贩卖儿童集团过去的一份子,年龄比唐美雅还要大上几岁,明镜屋建成的时候,他少说也要50多岁,确实不可能变成修缮房屋的青年工人。
    这件事能扯到于泽的身上,真的很离谱,所以恽夜遥、颜慕恒和柳桥蒲三个人完全不能相信当初与厨娘婆婆相爱的人是于泽。但婆婆的叙述还要继续下去,恽夜遥他们也只能稍安勿躁,或许接下去的内容,能够解开他们的疑惑你说不一定。
    可是管家先生却那么温和,那么善良,他像个真正的长辈一样照顾着我,从不提起我讨厌的事情,我屋子里所有的玩具和零食都是他带给我的,还会偷偷把那些我以前喜欢的书送到我的房间里来,让我藏好了慢慢看,反正书房里的书那么多,父亲也不会经常去看,少个几本,他根本不可能发现,管家先生就是这么说的。
    他不喜欢父亲,我可以看得出来,他同我一样不喜欢那个古板的,可怕的人。而且,管家先生非常英俊哦,他虽然已经年过五旬了,但却依然保养得很不错。他也是这栋屋子里唯一一个不怕父亲的人,有的时候,我难得看见他和父亲擦肩而过,父亲总是佝偻着背,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
    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们刚刚来到明镜屋的时候,没有管家先生呢?如果那个时候有管家先生的话,我也不至于被父亲那么容易的囚禁起来,我想管家先生一定会帮我的,甚至他会命令父亲,把我继续留在我喜欢的空间里,一定会这样。
    再后来的事情我就记不得了,因为我生病了,病得很重,不是身体上的痛苦,而是思想上的痛苦,是那种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想不透彻的痛苦。我开始越来越向往解脱,越来越向往走向根本不存在的黑暗深处,仿佛那后面有我想要的幸福生活一样。
    管家先生对我说:我确实是生病了,但是这种病不会让我死亡,我会渐渐好起来的。他这样说的时候,我总是拼命摇头,我才不要好起来呢,除非他们让我离开明镜屋,让我回到以前的学校离去继续念书,那样子,我才会真正好起来。
    可是每当我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管家先生却总是沉默不语,只有在那个时刻,他会阴沉得像一尊雕塑,让我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有时候我问得急了,他就会说:“很多孩子,有很多孩子都是和你一样的,你必须为他们着想,明白吗?”
    枚小小带着两个男人,不停在雪地里寻找着,他们必须用最短的时间找到西西,要不然的话,所有的人都会葬身在严寒和大雪之中。
    也许是老天爷眷顾,当枚小小感到精疲力竭的时候,她插入雪地中的手,突然之间摸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那不是雪,是比雪更有韧性的,不会融化的东西,而且,还能感受到上面的一丝丝温暖。
    枚小小赶紧对后面两个男人说:“小航,小泽,快过来,西西可能就在这个下面。”
    “真的吗?”两个男人一起跑过来,立刻帮着枚小小手忙脚乱刨开她手臂四周的积雪。当地上的白色洞口几乎可以埋进去半个人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被冻僵的西西。小姑娘此刻身上已经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连口鼻都被封冻起来了。枚小小顾不上喘气,拼命用手打碎西西口鼻上的冰层,然后对着两个男人说:“快点,快点把她抬出来,或许还有救。”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希望西西可以活下来,所以用不着枚小小命令,叫小责的男人已经将西西扛到了自己肩上,而那个叫小航的男人则跟在后面扶着西西的身体,他们刚想拼命往诡谲屋的方向跑去,这个时候,却听到后面有一个人呼唤他们,这个人正是受伤的杂货店老板娘。
    老板娘对着枚小小他们的方向喊:“不要再过去了,那边远,赶快到我这里来。”她摇着手里的毛毯,对着几个人拼命呼喊着。
    枚小小权衡了一下利弊,单从距离来看的话,老板娘那里确实更近,而且,杂货店老板娘手中有毛毯,可以立刻把西西包裹起来,再说他们现在也没有办法考虑得更多了,有一个人接应总是好的。于是三个人马上调转方向,朝着老板娘所在的餐馆后门跑去。
    到达那里的时候,他们早已没有办法看出本来面目,浑身上下像个雪球一样,眼睫毛都被冻结了起来。把西西交给老板娘带进屋子里之后,枚小小和小航两个人并没有应老板娘的要求,到里面去休息一会儿,而是立刻向诡谲屋的方向重新出发了。
    恽夜遥的话让厨娘婆婆更加迷惑不解了,她说:“我管理过房子这件事,我刚才也已经说过了。当时我不过是表面上的管理者而已,实际上事事都要听从安泽的安排,不过,恽先生你要说我和安泽在共同管理,这句话也没有错。”
    “可你说书本内容,什么时候本内容?难道是书房里的那些书吗?不可能啊!那些都是安泽从外头带进来的书,上面怎么可能写着我们家的过去呢?”
    恽夜遥把双手撑在下巴底下,微笑着说:“不要着急,婆婆,您已经承认了昨天管家先生死亡的一部分真相,确实是帮了我们的一个大忙,就冲着这一点,我认为我们就有理由相信您说的话。至于我说的那些书,它们藏在塔楼墙壁里,一个隐藏的书柜里面,我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
    “上面记载了很多安泽过去的事情,有些,就能和您刚才所说的对上号。目前我还不能解释得太多,等到小恒找到他想要看的东西时,才能继续说出我的推断。”
    说到这里,恽夜遥好像不打算再说下去一样移开视线,厨娘婆婆张了张嘴,刚想要继续提问,身边却传来了秦森的声音:“恽先生,我觉得厨娘婆婆说得没错,你的意思就是在说婆婆故意隐瞒了这栋房子里的一个人。”
    “秦先生,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恽夜遥很好奇,他好像完全没有想到,秦森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秦森说:“按照你们刚才的分析推理,我觉得杀死管家先生的凶手,只可能是厨娘婆婆。你不是说乔克力先生亲眼看到她跟着管家先生进入了钟楼吗?她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能够故意嫁祸给怖怖,那么,她在自己的故事里掺杂一点谎言,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而且,恽先生你自己的话,已经把质疑厨娘婆婆的意思说得非常明确了,你刚才问,颜慕恒如果不是小于,有没有可能是小恒。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婆婆隐瞒了小于或者小恒中的一个,说不定这个人现在正在诡谲屋的某出活动,尤其是主屋三楼。”
    处理完了岩石地洞里的尸体,老年男人还有一件事没有去做,那就是去往主屋三楼,可是岩石地洞的两头都被中年女人给封住了,他应该要怎么办呢?
    这并不是一个太大的难题,老年男人坐在属于自己的狭小空间里,呼吸着带着腐臭味道的空气,思考着,等待着。
    在房子里还有一个认识他的人,那个人默默无闻,每天忙忙碌碌,被人支派却也自由自在,如果不是为了主屋上面那位可怜的少女,这个人绝对不会出现在明镜屋中。
    时间快要接近傍晚了,等到七八点钟,这栋屋子里所有管事的人回塔楼里去的时候,男人所想到的人就会到这里来给他送饭,然后,他就可以暂时离开了。当然,他的行动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也包括送饭给他的人。
    ‘她真的很善良,这么善良的人不应该出现在明镜屋中,出现在安泽的身边。’老年男人兀自想着,计算着时间,这里有足够的空气,足够舒适的地方让他等到晚上。
    很多年以来,老年男人都住在岩石地洞内最最狭窄的一块区域里,这里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的‘房间’。只是湿气重了一些,令老年男人的骨头总是不舒服。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脱下鞋子的双脚,脚趾又开始互相摩擦活动,他的双手也交叉放在胸前,一个人半躺着,让眼睛正好可以看到头顶上方的岩石,灰白色的石头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掉下来,砸中他的脑袋,让他一命呜呼。
    现实中的危险和虚幻的威胁,交替在男人脑海中呈现,让他一刻也不敢松懈。未来,他还需要熬十几年,才能熬出头,才能回到心爱的女人身边。到那时,他们两个都已经白发苍苍了,将会错过很多东西,可是男人不后悔,因为错过会换来得到,这笔用大半个人生来做的交易在他眼里并不吃亏。
    好不容易熬到了一片漆黑的夜晚,老年男人点燃一支蜡烛,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八点钟,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焦躁了。
    ‘我还没有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我觉得你爷爷像个老古板,一点都不和蔼,还记得我之前求他让我帮你们的时候,他就把我骂了一顿。”女人的话语听上去有些懊恼,但其实她是因为胆怯,才会这样说的。
    这句话激怒了站立着的男人,他再一次呵斥说:“我爷爷他是为了你的生命着想,你说,这么危险的杀人事件,他能让一个无辜者去参与吗?”
    “你别生气嘛,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而且我并没有说你爷爷不好啊!好了,算我说错了,现在要怎么办我都听你的,还不成吗?”
    “这还差不多,快走吧!别让——等急了。”男人一把把女人从阴暗处拉出来,带着她轻手轻脚向门外走去。
    女人还在自顾自的询问:“——回到楼上来了吗?难道是要我们两个人一起出现在他们经过的第一个房间里?”
    “不是的啦,你等一下要跟着我下楼,让——代替你的身份到那群人中间去,在这三楼上,爷爷他们至少需要两个人的故事,一个是你的,一个是婆婆的。”
    “可我的故事昨天晚上就已经说过了呀!”女人依然迷惑不解。
    此时,他们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男人用手护着女人,把头伸出房门外环顾了一圈,虽然灯光昏暗,但是并不影响男人确认房门外的状况。
    “没有人,我们快出去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女人说。
    “你不是一开始到现在都挺聪明的嘛,还能帮着爷爷分析房门的问题,刚才的演技也是杠杠的,你不知道爷爷他们想帮你找回母亲呀!”
    “我知道,可关键是你们根本就不相信我昨天说的话,而且如果母亲不认我,我顶多也不认她!”女人有些倔强的说道。
    男人一边拉着女人进入走廊,找准方向之后,他快速向前移动着,一边说:“说句实话,我不觉得是你母亲不认你,好像……那个……哎呀!反正我也说不清楚啦!你听我们的就是,问那么多干嘛?帮你又不是害你!”
    不去管屋子里其他人的反应,恽夜遥走近少女说:“曼曼,你没事吧?”
    “呼……小遥,要不是我刚才机灵,在房间里假装昏倒,差点就没命了!”文曼曼毫不含糊的说,那声音,瞬间让几个舞蹈学院的学生认定这就是重新回归的文曼曼。
    柳桥蒲这个时候对文曼曼说:“曼曼,到我身边来坐下,现在没事了。我们需要知道你都看到了什么?做了些什么?慢慢说就行。”
    “好。”
    等穿着斗篷的文曼曼向柳桥蒲走过去的时候,陆浩宇却好像看到鬼一样,一步一步向后退去,然后随意找了一个还空着的位置,赶紧离开的老刑警身边。
    没有人去调侃他,文曼曼现在的这种装束,确实挺让人害怕的,再说,凶手还没有真正抓到,现在谁都有嫌疑,陆浩宇这种反应也实属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颜慕恒居然放开了恽夜遥,走到柳桥蒲和文曼曼身后,好像转换保护对象的保镖一样,开始关注起他们两个人的安危,而且连坐的椅子都搬到了他们身后。
    还有一件不正常的事,那就是王姐,当文曼曼坐下之后,王姐和她的距离就拉近了,王姐仿佛发现了什么,一直在吸着鼻子,而且每一次吸鼻子,都是朝着文曼曼方向的,好像她身上有某种特殊的味道一样。
    柳桥蒲瞥了一眼王姐,并没有太过于关注她的动作,老刑警集中注意力等待着恽夜遥开口询问文曼曼第一个问题。可是,柳桥蒲没有关注,王姐却注意到了她瞥自己的眼神,隐藏在桌子底下的左手紧紧抓握起来。
    厨娘婆婆终于得到了说话的机会,对文曼曼说:“曼曼,你说的没有错,当年文玉雅确实是我们聘请来的女仆,我想你所说的女主人应该指的就是我,而并非你的母亲。在火灾之前,我和安泽曾经一起管理明镜屋,而且是他女儿的家庭教师,也是他女儿的替身,安泽的女儿安茜被他藏在了主屋三楼之上,这一切我都已经跟恽先生说过了。”
    “可是我不明白,曼曼你说了那么多临摹两可的过去,到底想说明什么?如果你真的要说明这些过去,和你在楼梯间墙壁缺口里面看到的事情有关系的话,那就请先告诉我们,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行吗?我想有些事情,我也许能帮着你解释一点点。”
    厨娘婆婆的话终于让文曼曼抬起头来,大家也终于看清楚了她的面目。虽然这张脸对于几个年轻的舞蹈学院学生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但是他们依然为之震惊。
    因为文曼曼脸上也有伤痕,也像颜慕恒一样横亘在鼻梁中间,到目前为止,这栋诡谲屋中脸上受伤的人已经有了三个。第一个颜慕恒,他脸上的事旧伤,只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
    第二个是单明泽,他是在大家进入三楼之前,不知道什么原因受的伤,伤口很深,也很可怕。到目前为止,受伤的单明泽和没有受伤的单明泽混杂在一起,到底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在三楼上的人还全都蒙在鼓里。
    第三个就是现在的文曼曼,她脸上只是一道浅浅的伤口,好像被刀刃无意之中划到的一样。但是伤口除了长度稍微短一些之外,形状和位置同前面两个人简直一模一样,所以看到它的人才会如此震惊。
    单明泽被留在了邻居太太身边,而西西和随后回来的保姆则先到警局里去录口供,他们提供的关于盗窃的口供,两个人的矛头全都指向单明泽,但却拿不出证据。警察没有逮捕任何人,而是让他们三个近段时间内不要离开本市,等到案件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定论。
    后来,等西西回家之后,邻居太太和吸墨纸都已经不在了,单明泽大概是被警察带回警局去了,而邻居太太是生是死,西西至今都不知道!因为她早已经预定好,要到这边的度假村酒店里来当为期一个月的临时服务员。
    西西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开邻居太太事件对她造成的影响,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警方后来一次也没有再来找过她,而单明泽也没有来过。直到他们遇到雪崩的那天,西西才见到了行色匆匆的单明泽。
    单明泽是来找西西寻求真相的,因为邻居太太死了,他根本不知道死亡原因。而警察在调查这桩案子的时候,显得越来越神秘,甚至查到了戴宗山上面,单明泽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和邻居太太还有希希有什么关系?
    同时,他也不希望西西再采取回避的态度,想要劝服西西向警方澄清一切事实,单明泽相信,西西绝对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但是西西身边的保姆,他就没有那么高的信任度了。
    当时,在雪崩之前,单明泽和保姆互相指责,发生了冲突,但三个人受伤的原因远远不止这些,当时山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单明泽确定那一定是个男人,但是,混乱中,单明泽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额外者的面目。
    怀抱着身体依旧冰冷的西西,单明泽在努力回想过去发生的点点滴滴,西西在度假村的时候,明明答应同他一起上山寻求真相,却在半山腰上突然之间要与他分道扬镳,保姆的行为也变得非常激动!这一切都让单明泽迷惑不解,太奇怪了,为什么他们的态度会如此转变呢?
    到了山上之后,西西醒来也一直在回避他,单明泽甚至可以感觉到,西西是真的把他当成了杀人凶手在回避,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事实上,西西的回避与害怕,都有可能是她在褐色塔楼醒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神秘男人在作祟,这个神秘男人,西西以为他是小于,说明他一定借用了这栋诡谲屋中厨娘儿子的身份,而能够借用小于的身份,就说明这个人多多少少肯定对诡谲屋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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