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分卷阅读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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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官不可以 作者:罗再说

    分卷阅读82

    奇怪。”

    刃唯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

    没一会儿,有人一身锦缎,步入庭院间,颔首,叫了句“太子殿下”。那人一抬头,刃唯又懵了一瞬,这人不就是自己吗?

    青白色绫罗绸缎着身,第一世的刃唯好看得有如画中仙,正眯着眼瞧他的太子殿下,软软地又喊一句:“宫中来了军师,要求见太子殿下一面。”

    以往刃唯的话比圣旨还管用,可如今太子殿下正处叛逆期,不屑道:“他所问何事?”

    “南疆战事。”

    “还没开打。”成景廷淡定擦刀。

    “下月即将开战,殿下不可耽误……”刃唯应对自如,见成景廷依旧不肯听,放下君臣之别,气红了脸:“不争馒头争口气,你要让那些人看你笑话么?!”

    “你替我去。”

    “哪有伴读代去的道理!”刃唯担忧道,“眼下,此乃当务之急……”

    “眼下,我怎么觉得最重要的是你?”成景廷凑近一些,在光天化日之下抱住他小伴读的腰,一使劲将人扛起来,“我最讨厌那个人,什么都要干涉我!太子殿下春宵一刻值千金,让他等着又何妨!”

    乖巧的刃唯瞬间翻脸,手在成景廷背上拍打:“不要脸了你!”

    “纵是他赔我黄金万两,来换我放弃这一回床笫之欢……”成景廷往他耳畔吹口热气,“我也不愿意。”

    “啊”一声,刃唯的手敲上成景廷的铠甲,打得疼了,小脸皱成一团,成景廷赶紧把他抱进屋仍床上,准备脱衣服哄人。

    人一走,院内落英又在地面铺些枝叶,以第三者“旁观”的刃唯依旧立在原处,嘴角抽了抽——万万没想到,成景廷第一世是如此霸道“嚣张”的主。

    还把伴读给搞了!

    太ooc了……刃唯看得简直想捂脸,这他妈有点接受不了啊。

    自己原来,是他的伴读。

    刃唯想破了脑瓜,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文”方面有什么才能。他默默地笑出来,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没一会儿,他困意袭来……再一睁眼,是元宵花灯明月夜。自己正如电影中的孤魂野鬼,悄悄地落在树梢。

    不远处,成景廷正骑在马上,手扯缰绳,奋力追赶前方比自己骑得更快的刃唯。他的脸上,是自己没见过的轻狂之气,这种气质是十字开头的少年所独有的。

    一瞬间,马上之人生平如潮水般涌来。

    刃唯的回忆也似魂穿,后背像被什么东西轻点一二,再一抬头,皇城满天的孔明灯都亮了些许。

    成景廷,高祖八代嫡孙,皇子中位二,因长兄早夭及自身资质过人,封当今太子。

    十二岁已可独挑回马缨枪,不使剑,只用三尺唐刀。

    十四岁封为太子,生母病逝,守孝三年。日夜于练武习文,颇得圣上赏识。

    十七岁带兵剿匪,入深山追击千里,凯旋而归,封为先锋官。

    二十岁孤身诱敌,直取敌国将领项上人头,浴血出重围,震惊朝野。

    太子回京领赏,以一壶梅子酒以谢君前,说只要一个人。

    二十一岁,戍守边疆三年未归,战功赫赫,世人传颂其为“战神转世”。

    二十四岁,回京悼念挚爱,于城外手刃军中叛将,血溅数步开外。

    二十五岁,先皇病逝,登基,盛世太平。

    思及此处,刃唯明白过来……那个“挚爱”就是自己。

    当年,成景廷贵为太子,却因与自己的私情被捅破,被迫请命以边疆三年稳固换一世相守。没想到就在要回来的第三年,刃唯被圣上派去抵抗东部蛮夷之军。不料军中有人叛变,导致几万大军折损于山岭之中,未有人归。

    自己虽为伴读,但自幼开始便和太子殿下同起同睡,连老师都是同一位,造诣更不相上下。太子不在京中,自然派唯二的自己去挡。

    谁能想,一挡就是挡住了千年。

    现在,他的成景廷,已被岁月挫平了朝气,只剩下阴郁与怨恨……偶尔成景廷笑一笑,刃唯心都快化了。

    前方大马上的刃唯手拉缰绳,猛地回头,笑得开怀:“怎么前段时间才练过的骑术?今天就不如我了?”

    不远处树梢上的刃唯了然……这一世的自己文武了得,在命里于成景廷是亦师亦友,更为知心爱人。

    而少年时的爱慕往往是一生最心动。

    画面闪回,他看见自己和成景廷在花前月下,在宫中庭院内挖儿时埋下的梅子酒,又于名台水榭边赏尽皇城月色。

    自己高中武状元的那日,皇城有太子策马开道,花瓣落入马蹄之下,世间得意最不过少年郎。

    成景廷侧卧于宫中暖榻上,用鹤氅裹彼此身,用力抱住他,声音还带些稚气:“此去一别,高山水远。我在战场上,定不给你丢脸。倘若我胜利而归,父皇问我要什么,我就向他讨赏。”

    刃唯脸蛋发红,一眨眼,像要抖落窗边飞雪,“你要什么?”

    “要你,”成景廷不作弄他了,耳朵也烫,“封个太子妃,以后,和我动不动就南巡去。”

    “动不动怎么行……”刃唯失笑。

    “我要是战死了,你就拿梅子酒,每月来看我。若是不看,我就托梦吓唬你。”见刃唯犯困,成景廷也闭上眼,喃喃道:“你若看见衣摆洒了过亮的月光,或是草木动摇,便是我随风而来了……”

    刃唯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踹他一脚:“胡说什么呢。”

    刃唯扶在门边,看着床榻上双双入睡的二人,一时出了神。

    成景廷以前……这么甜啊。虽然现在也偶尔搞搞浪漫,但一看就是被岁月折磨过的人。

    时光匆匆,他的成景廷被命运敛尽了锋芒。

    江南水乡好景,西南山河瑰丽,年轻的他们都曾向往。

    记忆中模糊的最后一幕,是自己。

    身中数箭,再被一剑刺穿胸膛,带血滚落下马——明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太子伴读,却睁大眼没喊一声疼。

    千年前的那日,他躺在已变作战场的荒山野岭里,直直地半跪下来,目光如炬,盯着成景廷身处边疆的方向。

    而后,自己呼吸渐停,目不能视,鲜血侵入身下土地,将使命永久地留在沙场。

    皇城派人收捡尸身时,从他掌心内搜得一金线缝制的护身符。

    似是当年太子出宫,携伴读去城外道观求的。

    有人快马加鞭,将此护身符一路送至边疆。

    太子静坐数日,不发一言。

    世间再无京中唯二少年郎。

    回忆结束。

    刃唯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成景廷说,回得来的才叫想念,回不来的叫怀念。

    万物明丽,一晃数载而过。

    我站在你坟前,看此生开谢。

    偶尔有风吹动草叶,月光洒落衣间,我明白是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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