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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九百零八章 命运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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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卡哧一声,夏娃在善恶果上轻咬一口,就连罗德也忍不住屏气凝神,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你感觉到什么了吗?”向罗德发出询问的,是他身旁的摩莉尔,原本摩莉尔也和罗德一样,一脸警惕的环顾四周,担心有什么重大的异常变化将要发生,但任凭她如何等待,四周也没有任何情况发生,就仿佛两人的担忧,就只是过度警惕一般,这才忍不住出言向罗德询问。
    罗德也只能摇头,预想中风云惊变,天塌地陷的情况倒是没有出现,这也让罗德显得有几分无奈,除了果实上多出的咬痕外,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出现……”罗德忍不住说道,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夏娃,难道是他此前的猜测不对吗?还是说幻境中有另外的规则,至少眼下这样,罗德可没有发现任何与脱离幻境有帮助的信息,也许他还需要寻找另外的方法才行。
    就在罗德忍不住在心底暗暗思索之际,却听摩莉尔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她的声音吸引了罗德的注意,罗德抬头望去,却见金色的光芒将自己的眼前彻底覆盖,夏娃已经显露真身,原本被她握在手中的善恶果坠落在地,而她也展开了柔美炫丽的金色双翼,化作比普通巨龙大出数倍的大金龙。
    罗德曾经见过埃里当中的金龙,金龙并不以体型庞大着称,但巨龙的体型,也不是一般生物所能相比的。然而罗德见过的那些金龙,它们的体型放到圣雌巨龙面前,就像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般。
    这一点,也是为何罗德会不由自主地将眼前的圣雌巨龙,称作大金龙的缘故,也只有罗德记忆中,化身为大红龙的摩莉尔,才能在体型上与她一较高下。
    不仅如此,罗德更是相信,一直都以人类形态现身的圣雌巨龙,可不会随便展露属于巨龙的真容,她这么做一定与不久前吃下的善恶果有关。
    展露真容的圣雌巨龙,更像是一个预兆,仿佛是灾难来临前,四处仓惶奔逃的动物,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宁静。就在罗德神情一紧之际,煌煌神威伴随着无尽的威压席卷而来,主宰命运的存在已然到来。
    就连罗德,也并未察觉他究竟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当然那并不是因为他像圣雌巨龙那样抹去了事情经过的时间,而是因为狂风掩盖了他的行踪。
    那是属于特尔玛的力量,获得了气系权柄的罗德十分清楚这一点,也只有无孔不入的大气,才能将那人身上的一切气息彻底掩盖,并让他像狂风一样自如行动。
    随着那人的现身,不论是罗德,还是一旁的摩莉尔,在这一刻纷纷心头一紧,谁也不知道那位执掌命运的存在,究竟会对这两位打破命运的英雄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受到惩戒的最初英雄下场可是摆在了两人面前,眼下的两人,也没有办法反抗那股源于命运当中所蕴藏的无上力量。
    即便如此,罗德依然维持着最初的冷静,遥望自狂风中现身的那人,只见他一头披开的长发,神色肃穆,眼神悲悯,正是日后埃拉西亚的圣痕者,罗德曾在庇护所中,见过属于他的画像,他遥望着吃下善恶果的夏娃,不由得发出深深一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做。”现出真容的大金龙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脑海中存留的仍旧是摩莉尔通过龙王号令给她灌输的念头,“我已经打破了最严重的禁忌,那么你又会怎么做呢?是与我一同犯下同样的罪,证明那份对我的爱,还是让我独自沉沦于罪业当中?”
    那人的口中发出一声叹息,眼中的怜悯之色更甚:“那不应该是你的命运,你一定是受到了那些打破命运之人的引诱,如果不是这样,你断然不会犯下这样的错,从罪人的蛊惑当中清醒过来吧。”
    随着那人的话语,圣雌巨龙眼中先是一片茫然,像是仔细在回忆自己之前的种种举动,眼中也露出了几分惊异之色,她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等触犯禁忌的事情,唯一的可能,便是受到了那些英雄的引诱。
    大金龙眼中露出几分愤怒的神色,随即将视线放到了摩莉尔的身上,用龙童死死地盯着她。直觉告诉她,问题便出现在那头红龙身上,不知何时,她的言语竟然对她造成了严重诱导,让她做出了根本不会去做的事情。
    察觉到大金龙眼中所蕴藏的无穷怒意,罗德也只能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无论是圣雌巨龙,还是眼下的圣痕者,他们的怒火都是两人所无法承受的,幻境中的他和摩莉尔,在那两位古老存在面前根本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甚至连想要逃离都难以实现,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出言辩解。
    “摩莉尔可没彻底扭曲你的意志。”罗德出言辩解道,他的话语,也引来了摩莉尔带着几分不明意味,微微闪动的眼神,没想到这个时候,罗德仍旧为她说话,“她只是向你提供了这份建议而已,真正选择执行这份建议的,好像是你自己才对。就像你跟智慧树所说的那样,那是你自己的选择,可不要将事情怪罪到她的头上。”
    注意到摩莉尔望向自己的眼神,罗德更加无奈,现在的他毫无疑问和摩莉尔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万一摩莉尔要受到什么严苛的惩罚,他又怎么逃得掉?这也是他现在为数不多的选择,谁知道善恶果对于两人脱离幻境根本就没有任何帮助呢?若是早知如此,罗德说什么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反观一旁的摩莉尔,被圣雌巨龙指出异常后,脸上凶相尽显,如果不是罗德还在想办法,她便要动用血脉号令的力量,与那两位无上的存在殊死一搏,哪怕是死,也要拉着敌人同归于尽。
    摩莉尔的这一想法着实令罗德头疼不已,眼下他们两人的实力明显不足,单靠摩莉尔的血脉号令,又怎么能同时向那两位无上存在挑战?罗德可不想就这么死在幻境当中,如果有一丝可能的话,罗德也不愿进入最后的局面。
    不过,罗德也像是发现了什么,也许善恶果对两人脱离幻境并非全无帮助,至少从圣痕者的眼神当中,罗德只看到了无尽的悲悯,像是在感叹即将所发生的灾祸一般,就连他望向圣雌巨龙的眼神也同样如此,那根本就不是爱一个人的眼神。
    仿佛是察觉到罗德的注视,圣痕者也将视线望了过来,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
    “犯错误者要受到惩罚。夏娃,纵使那不是你的本意,而是受到了打破命运者的引诱,但你仍然错了,你不再受到命运的加护,不再享有永远的喜悦与生命,而是与罪人一样会在罪业的泥泞当中挣扎。属于你的死期已经定下,当你的死期来临之际,我会看着你眼中的光芒消逝,我会陪你走完最后一程。”
    亚当口中的话语,就像是不可改变的铁律一般,就连世界的规则,也会在他的圣言之下扭曲,一切他所说的,最后都会悄然应验。
    听到这番话语后,夏娃的神情明显变了,原本金光夺目的龙鳞,在这一刻仿佛也变得一片铁青,她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为何这样待我?那并不是我的错误,全都是那两人的错误,是他们引诱了我犯下过错,你为何又要将这一切,全部都怪罪到我身上?”
    亚当只是摇头,对夏娃口中的一切不置可否,但他原先的话语,早已表明了他的决定,可不会因为这番抱怨就发生改变。
    见他是这等反应,夏娃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我听闻后世中有一位英雄,为了证明所爱可以做出一切。那位英雄为了向爱人证明,他是世上最爱她的人,甘愿将人类屠戮一空,我以为你也会像他那样,愿意原谅我,甚至是与我一同沉沦罪业,没想到你却这样待我。不就是一颗果实吗?难道那比我们更加重要?”
    听她这么说,亚当终于开口了:“就像我说的那样,你已经在罪业当中彻底沉沦,你居然会嫉妒一位罪人所犯下的种种罪行,那便是吃下善恶果的后果,你已经不复最初的纯净,转而沉沦于罪业,我的决定并没有错。”
    而在一旁,见两位古老的存在开始争执起来,罗德也忍不住神情一凝,从夏娃的反应当中,他倒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似乎有些明白,为何摩莉尔在这方面的诱导竟然如此顺利,原来夏娃心底,便存在着这样的念头。摩莉尔动用血脉号令的诱导,更像是给了她一个触犯平日中根本不敢触碰的禁忌的理由。
    想到这,罗德也忍不住心底一凝,如果幻境中的一切,都与他所猜测的相符的话,就算是摩莉尔不出现,没有动用血脉号令的能力,也许也能做到类似的效果。
    “都是那两位英雄的缘故,是他们的存在使我败坏,做出了这等堕落之举。只要将那两位英雄除掉,一切都能恢复原状,对吗?”大金龙慌张的问道,为了将一切恢复原状,她情愿现在就抹除那两位英雄的性命。
    罗德面色微变,无论是他还是一旁的摩莉尔,都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况出现,那无疑是事情最坏的结果。
    罗德扬起回到手中的火神剑,摩莉尔的龙吼也蓄势待发。哪怕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况,罗德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情况发生,真到了需要殊死战斗的时候,他又怎能在这种时候退缩?只是不知道在执掌时光与命运的两人面前,究竟是摩莉尔先倒下,还是罗德先倒下了。
    在时光的抹除之下,也许罗德做不出任何尝试便会失败,先前的尝试早已向着罗德说明了结果,一旁的摩莉尔同样没什么底气,只是那份属于末日霸主的威严,不允许两人就此退缩。
    然而,属于时光的力量却久久没有到来,时光仍旧维持着原本的模样,就在罗德微微一愣之际,却听圣雌巨龙口中发出失落的悲呼:“你竟然收走了我身上的命运之力?你怎么能这么做?”
    罗德眼神一凝,执掌命运的力量,可不是夏娃所能拥有的,而是源于她身旁的亚当,也就是日后的圣痕者身上的,她之所以能够动用命运的力量,也是因为亚当将这份力量借给了她,当亚当收走命运的加护之后,单凭夏娃的力量,可没办法再对命运进行任何的改变。
    这一发现,罗德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如果没有命运的力量进行配合,没有了注定会发生的事情,时光领域对于时间抹除的力量也会大打折扣。就连夏娃,也无法那么轻而易举的抹除任何生物的性命,最多也只能让时光自然向前,让事情的走向朝着本应出现的方向发展。
    失去了那份命运加护后,夏娃心底的怒意更甚,如果是在此之前,她还在心底抱有几分侥幸,认为亚当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的话,那么现在她算是明白,亚当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不由得痛呼起来:“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我犯下了错误,你就失去了对我的爱了吗?”
    面对她的呼声,亚当悲悯的神情始终未变,也并未用任何言语进行答复,他所表现出来的这番态度,自然是令夏娃不满意的,在这一刻时光的主宰展现出了属于她的真正力量。
    巨大的时光轮盘在夏娃的脚下浮现,甚至将整个圣地,以及罗德肉眼所能见到的一切范围彻底笼罩,万事万物都陷入了时光所造成的深深漩涡当中,而这一切,全都是出于眼前夏娃的手笔。
    属于时光领域的力量,此刻被她彻底施展,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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