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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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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和电视里完全不一样呀!”正在跑三公里途中的向小天生气的想到。

    因为之前出现过的小插曲,新兵再没有一个刺头了,基本上都和向小天一样,有什么想法都憋在肚子里,只是训练并无新趣可言,每天都是在重复昨天的事情,一点也不像电视里面那样每天都有那么多看起来很酷的训练。

    “向小天,你让全班的人都等你一个,做完三个一百在睡!”这是第一次紧急集合陈震说的话。

    “向小天,手榴弹二十四米,瞧你那点出息,连个娘们都比你扔的远,晚上三个三百!”这是第一次投手榴弹。

    “向小天,二十六环,艹,当兵的连枪都打不准,还能干什么,晚上三个三百!”这是第一次射击。

    “向小天,看你被子叠的什么玩意,晚上三个三百!”

    “班长~被子跟三百没什么关系吧!”

    “还敢顶嘴,在加一百!”

    ……

    向小天除了跑步不挨骂以外,还真有一样让他长面子了,那就考军事理论是全连唯一一个满分的,别人错一道题写一百遍,他是在别人写一百遍的是做三个一百……

    “靠,早知道我也不及格了!”

    “你刚才说什么,所有科目在来一遍!”

    “天啊~~”

    如果向小天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陈震可能也不会私底下给他开那么多小灶,可关键向小天跑步还不错,陈震一直认为他是个可造之材,就在他身上下了好多功夫。

    但林杰就不一样了,除了跑步这样的耐力训练还有些欠缺以外,其余的都是新兵团里拔尖的,第一次手榴弹四十六米,第一次射击四十九环,这一切着实可把向小天给羡慕坏了。

    向小天对着林杰说道:“老子要是有你这身板,我先找我们班长单挑去。”

    林杰鄙视的看着向小天回复:“拉倒吧,小心他把我这身板揍成你这样的,在有你现在体能不比我差了呀,你手榴弹不是也过四十了吗,上呀你!”

    向小天打着哈哈:“在忍忍,快过年了,给他留个面子!”

    林杰说:“出息!诶,对了,听说快授衔了吧!”

    向小天说:“恩,下周一就是了!”

    夜晚的后墙根下传出来两个人的对话,这个地方自从上次以来,就一直成为两个人密会地点。

    授衔仪式,是作为新兵最重要,最激动的一刻!

    虽然时间不长,但每个人的脸上已经没了刚来的时候那种稚气,所有人都在向成为一个合格军人努力。

    讲台上,一个中等身高身材微胖的军官肩上扛着两杠四星,这是他们驻地军分区的参谋长,听说以前徒手搏斗两个带匕首暴徒份子,愣是肚子扎着一刀,硬生生的扭断一个人的胳膊,夺下另一个匕首插到对方的大腿上,一直坚持到部队过来,各种事迹无数,曾被驻地军区授予一等功一次。

    “同志们,咱们地处祖国的最西部,坚守着祖国的西大门,我们的生存条件可能是全国最差的地方之一,但当你们成为边防军人这一刻,你们的肩上并不是只有肩章,还有责任!祖国的边防安全从今天就要正式的交到你们手里,我相信你们能执行好祖国赋予你们的任务。但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合格军,我们做的还不够好!你们记住,要想成为一个好兵,舒服的日子永远是在昨天。”

    简短的讲话,没有什么热血澎湃,也没有什么热烈盈眶,不到半小时授衔仪式就结束了,下午迎接的是战术训练,及三公里。

    过年了,新兵连的年,显得格外的热闹,自己包的饺子,看集体烟火,出去购物,最开心的是放七天假、可以偷七天的懒。

    日常的训练并没有被这些小插曲打乱,每天依然都是重复枯燥,每个人已经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已经没了热血,有的只是作息时间。区别只是年前相比年后的训练强度明显加大,向小天亲眼看到,隔壁连队一个瘦弱异常的小兄弟因匍匐动作不标准,被他们班长拉着双脚趴在地上拖着走了将近二十米!

    临近尾声,则变成了每个人对即将去的连队各种猜测。

    考核,也意味着三个月的新兵生活结束,向小天手榴弹:四十三米,射击四十九环,三公里十五分钟整,获得营嘉奖一次!

    陈杰三公里也跑进了十六分,但因各项军事素质均属拔尖,射击更是达到十枪百环的傲人成绩,荣获团嘉奖一次。

    不过用他的话说:“老子如果要不抽烟没准也早进十七分了,还至于让练成这样!”

    “听说新兵二营有个兄弟跟你一样,刚来身体很弱,后来俯卧撑一口气能做两百个,考核三公里的时候最后几十米把脚崴到了,愣是爬到终点,当时分区司令也在场,当场一个三等功!”林杰叼着烟对着向小天说道,这是今天的特权。

    明天就下连队了,这是新兵连最后的相聚,向小天和林杰依然跑到后墙根,怕以后再也回不来这个小破地方。

    向小天点着头回应道:“是个汉子,希望以后有机会结交下,哎!你看哥们现在是不是也有点血性了,以前我才懒得管天塌不塌呢,朋友只结交谈的来的人,现在反而也想认识些像那个兄弟那样的人物。”

    林杰说:“都在变,只不过我喜欢这种变化,证明哥们这部队没白来呀!诶,不过咱俩倒是没分开,还在一块,我在七班你在四班不一个排而已。”

    向小天说:“恩,而且还是个好地方,听说在中国版图的鸡屁股那,中国最后一缕阳光!”

    林杰说:“真快,三个月!我真心的想谢谢我班长,要是没他,我现在不一定什么德行呢!”

    “我也是,只是不知道咱们这一上山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和他们接触了!好了不感叹了,假时间不长,咱俩得去给家里打电话了,否则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联系上。我想几千米海拔的山上就是不禁用手机,也没信号打出去。”向小天说完便向连队的地下室走去,那里有几部公用电话,是用充值卡的,过年时候他们都是用这个联系的。

    “嘟…嘟…小天~~”话筒里传来了晓楠的声音。

    “Hello,快收寒假了吧,家里冷不,我这可冷了,我新兵连结束了,明天就要上边防线了,在四千多米的山上,可能又得很长时间不能联系你们!”向小天尽量快速的说完自己想说的因为还有很多战友在排队。

    话筒里传来齐晓楠轻轻的声音:“恩,家里好很多,你要注意保暖,记得写信!”

    短暂的沉默…

    向小天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部队的不能说,其余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我现在想你了,是真想!”

    齐晓楠回复道:“没关系,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我在这边也很好,去年的奖学金我已经拿到了,你把那边好玩的事都攒下来,回来一块跟我说,好了!不说了,同学在喊我了,你先给爸爸妈妈打给电话吧,免得他们担心。”

    “嘟~嘟~嘟~嘟…”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向小天无奈的苦笑起来,因为他知道接着说下去,也只能听到齐晓楠的哭声了。

    “妈,我知道了,这边都挺好,管吃管住,我还攒了点钱呢,一顿好几个菜,比咱家伙食都好。你跟我爸也要注意身体,少生气,对皮肤不好。好了我不能说了,战友们都在等着用电话呢,下次打电话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了,别为我担心。”面对着沈丹的唠叨向小天没了以前的那么多烦躁,细心的听完,还能做出回应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恩~虽然说起来感觉很别扭,但效果还不错。”向小天微笑着走到操场环视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能回来一次的操场,以及那栋三层破楼。

    第二天各连的士兵已经分次的上了开往不同方向的汽车,有本地驻兵,偏远弹药库、油库、机关公务员等等!

    而向小天林杰他们一车只有十六人两个班的兵力,边防四连,随在车上还有几个不知道装什么的大箱子。

    路程真的是难以形容的差,以为新兵集训地就够偏的了,可那至少还有个路呀!

    上边防的路上整个就是在戈壁滩上直接开车走,颠的他们差点把早饭全吐出来,后半段就更可怕,直接是上雪山了,有几段还是在冰上开的,司机是个八年的老兵了,叼着烟若无其事的开着一点也没有减速的意思。

    傍晚,行驶了近十二个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一个个依偎在大衣里已经熟睡的新兵们被叫醒。

    “哎,哎!都别睡了,起床了,到站了!”

    随着声音的响起,所有人都疲倦的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八个大字:艰苦奋斗,卫国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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