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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那年,蓬莱方寸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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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将落,余晖映照着大地。青牛村此时升起了袅袅炊烟,各家各户忙碌着准备晚饭。虽说刚才那场厮杀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震撼,可很快又被他们抛之脑后。正所谓辛苦做,自在食,对于淳朴的村民来说,每天辛勤耕作之后,回到家能吃一些自己想吃的东西,这就是他们最盼望的事情。

    村长家里,张山鹤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看情况估计很难熬过今晚,床前站着村中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正俯身听着他的叮嘱。一阵叮咛过后,张山鹤让他们都先出去,顺道把殷磊四人给请进来。

    “四位大仙今日为我们青牛村解困,老身在此先行谢过。”说完,撑起身子便欲下床谢礼。

    陆乔见状想过去扶他一下,但被吴小樱抢先一步。“陆姐,今天你也累了,明天还有要事呢。你就坐在那休息吧。”

    在吴小樱的搀扶下,张山鹤艰难的坐了起来。“看来老身也是时辰到了。几位大仙一定不明白为什么村子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老身都不同意迁徙吧。看来有些事,到我这该了断啦!”说完,张山鹤闭眼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开始徐徐道来。

    四百年前,一对夫妻东渡而来,路经此地,恰逢当地遇上百年难得一见的蝗灾,蝗虫所过之境遮天蔽日,寸草不生,那种在地上的粮食更是被蝗虫吃得一干二净,颗粒无收,到处饿殍遍野,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人吃人的惨剧。夫妻二人见此状况于心不忍,决定留下来为灾民消除蝗灾,虽说经过二人努力将蝗灾解除,但新的问题又出现。蝗灾过后,粮食依然紧缺,刚种下的粮食还未能收成,灾民还是饥肠辘辘,在这次蝗灾中失去父母的孤儿随处可见。夫妻俩绝对好人做到底,不单把一些易活高产量的植物种子交于灾民耕种,还传授灾民一些耕种技巧,同时还领养了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夫妻膝下并无子女,因此将那些孩子都视如己出,渐渐地,这对夫妻成为灾民的主心骨,而他俩的生活也开始慢慢转变。就这样,青牛村应运而生,夫妻中的丈夫便是青牛村的第一任村长-张重明,而妻子林岚则成了村中的教书先生。众人感激夫妻二人的再造之恩,都将姓氏改为张氏。从此以后,夫妻二人便开始过上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但这种安逸平静的生活没能过上多久,一群东渡而来的修真者找到了青牛村,没人知道他们此行因何而来,只知在与夫妻二人交谈过后,双方便厮杀开来。经祖辈流传下来,说双方从地上打到天上,再由天上杀回到地上,简直就如天上那神明般飞天遁地,引得那是江河倒流、天火坠地呀。幸好这样的厮杀只维持了一天一夜,只见那张重明自己一人负伤回来,妻子林岚却不见踪影,当时村民问起林岚的下落,但张重明闭口不提。就这样几天过后,张重明由于受伤过重,驾鹤西去。在他临终前,将几样信物交付给下任村长,叮嘱一定要留守此地等那林岚归来,而在他羽化归天之后,所遗留之物不可示人,否则定惹来大祸。

    而在那件事之后,青牛村又再次回复了平静。不知道是否青牛村本就逃不过命途多舛劫难重重的命运,就在十七年前的某一日,后山忽然被天边飘来的一阵黑雾笼罩。当黑雾散去后,后山的花草树木全部枯死,放养在山间的牛羊也全部不见。在这之后青牛村再无宁日,黑袍人每月下山索取食物,每年更需要村子奉上妙龄女子作为贡品。期间也曾有人组织死士上山歼妖,当时那队伍也算得上浩浩荡荡。可头一天豪情壮志的出发,第二天就成了一具具无头死尸,还被制成人棍插在村头以示震慑。从此以后,就再没人敢生反抗之心。看着村里人心惶惶,女娃一个一个经自己的手送上绝路,张山鹤心里很不是滋味。每当夜里,张山鹤回想起那些女娃绝望的哭喊声,那些被逼着骨肉分离的悲戚场景,他就感到自己应该下阿鼻地狱,不,他连下地狱的资格都没有。说到迁徙,他也曾动摇过,可一边是祖先留下的祖训不可违,另一边却是关乎到整村人的生死存亡,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今天,他终于做了抉择。

    张山鹤艰难的下了床,撑着木拐一步一颤地走出卧室,而吴小樱正扶着他。当他再回到卧室时,手中则多了一个用牛皮制的包裹。“这里面便是张重明先祖的遗物,我们青牛村代代传下来,按传统惯例来说,这些遗物和秘史只能传给下任村长。原本这些东西都该传给铁头的,不过老身想明白啦,这些事总要得有个头,倒不如老身就做这带罪之人吧。今晚,铁头将带着全村人迁徙,希望能在别处休养生息,开枝散叶。”

    殷磊几个听完青牛村的秘史后也感到有些惆怅,这些朴实的村民背负了太多的辛酸与无奈,那小樱听完直接就眼眶湿湿的。“那张老先生你有什么打算?”殷磊问到。

    “老身知道自己事,今晚闭眼后终于能好好睡一觉啦。希望见到列祖列宗时,能饶了我这小老头。”说完,直接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了殷磊。“如果四位大仙有机会见到林老祖宗,或她的后人,请帮忙转告,蓬莱方寸山下,青牛村子弟没有对不起她。”殷磊心情略显沉重,双手接过包裹后,郑重地向张山鹤点了点头。

    从张山鹤家里出来,四人快步回到借宿的那村民家,然后关好所有门窗。

    “我感觉这里面的东西必不简单,要打开看看?”殷磊寻求着大家的意见。

    “打开吧。我想大家都想看看里面到底包着的是什么。”

    当殷磊把那层牛皮掀开,四人都不由自主的吸了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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