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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哪堪零落阮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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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虽是无心理会她们,但是瞧着她们哪儿有一天的安生,整日想着法子的让你难受,小姐,要清妍说啊,你就不应该被他们欺压到如此地步。”清妍说着就来气,真是替小姐感到不公。

    “清妍,今天你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只是尤容的一个眼神,紫眸掠过清妍的脸颊,清妍也不禁被尤容那冷漠的眼神镇住,小姐莫不是真生气了吧?

    清妍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转眼一想,还是不解释了,只会更加惹得小姐心烦罢了,只好欠身退去,留小姐一人在闺房中。

    清妍走后,尤容冷静下来,白皙的胳臂托着瓷润的下颌,思索好几今年我已满十五再过两三年便也同其他官家子女,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一瞬十二年的岁月已如白驹过隙般悄无声息的流去,她在白府学到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细算下来也只是一味的忍让,再忍让。

    时到今日而言,何时何地的白尤容,一直都是众人茶点后的笑料罢了。

    白尤容的母亲阮沁华年早逝,白殷对尤容也是多日不闻不问的。

    纵是那些个人们变本加厉,而尤容也只能变得更加随和与忍让,因为没有谁可以为她的一时冲动或者不服买罪。

    在尤容三岁的时候,唯一爱她的人,她的母亲,悄然离去,徒留尤容一人在深渊般的白府挣扎着,又喘息着。

    自那人去后,尤容的脑中一片的混沌,生活之中也是闷闷的,沉沉的。这些年,尤容也逐渐懂得,在她自己还没能力承担所有任性之前,就要想着不妨多些忍耐,多些伪装,即使她也讨厌日渐表里不一的自己,尤容想到自己的母亲,心便是一阵的绞痛。

    在尤容的母亲阮沁和她的父亲白殷成婚两年之际,她的父亲正是年轻气盛之时,满心都是卫国报复。而之前一度的抑郁不得志,在白殷得到了大娘罗锦父亲的青睐之后,也得以大肆施展。

    终究白殷的爱情还是输给了权贵,不得之时为了前途,又娶了一位年轻漂亮的侧室,这样她便忘了与尤容的山盟海誓。

    就在转身间,给了其他女人温暖的怀抱,那个背景优越的二娘——叶栗,白殷的怀抱很少再为阮沁打开,大娘二娘接连有了身孕,诞下子嗣,特别是大娘有了白府的第一个男丁,甚得白殷的喜爱。

    在一段日子之后阮沁才怀上尤容,在十个月的艰苦怀胎期间,阮沁的情与爱尽是湮没在无声的岁月里,在其他个女人的势力与邀宠下白殷搁置了尤容的母亲阮沁,一旦搁置下了那就是永远的遗弃,白殷似乎已经被府中的大娘和二娘迷的七荤八素的。

    那时的白尤容的母亲阮沁想的不够通彻,不明白何时白殷会如此势利与傲纵。阮沁也越发的闷闷不乐,且又日日的憔悴,身形消瘦的紧。

    最后她的的母亲连进食也变得更少了,白尤容出世以后,她母亲见她父亲的次数少之又少,一年都可以掰着指头算了。

    长期以下去,她母亲的身体慢慢的被掏空,也算是彻底的垮掉了,一病不起好几年。

    她母亲昔日的娇颜不再容光焕发,白皙的皮肤不再细腻光滑,她父亲的几寸灼热的光也不再为她的母亲而停留。

    从那时白尤容的心底便萌生了一种不似同龄人的情绪,后来的她也曾便深陷于其中,也后知后觉的发现那就是恨。白尤容从未见过姥姥姥爷,只是听她的母亲提及过,左不过也是些酒后之言。清醒之时告诉她,他们在很遥远的地方。

    白尤容也知道她的母亲在殇月国并没什么亲戚,而她父亲认为她母亲在他的仕途上并没有有什么的支柱,她父亲有了新的机遇,不断的被提拔,自己又出兵打仗多次得胜而归,官位也是水到渠成的年复一年的升高,阮沁被白殷遗忘在了听琴院。

    最后阮沁把自己结束在了二十一岁的大好年华里,在那个开满茶花的季节里永远的离开了。如今白尤容只记得年轻的母亲的确很漂亮,比大娘二娘都美些。

    阮沁自幼体寒多病,所以尤容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大家都认为有些家族遗生,在他们看来阮沁和尤容的病症是大忌的征兆,人们也一度视尤容为灾星。

    在白尤容的母亲阮沁去世三年之后她的父亲也在官场上大放光芒,升至将军,可是比起大娘生的大姐和二娘生的孩子尤容很柔弱,她的父亲不喜欢白尤容,特别是作为一个将军他尤其不喜欢弱不经风的白尤容。

    而后白尤容继续待在她母亲住过的听琴院,而其他地方则已经扩建翻盖了,曾听她母亲说过,这听琴院是当初白殷为迎娶她母亲时所建的,白尤容也是舍不得它没落,便没叫人拆这里的房屋,这里有她母亲在过的痕迹,多年过去了,感觉淡了,可白尤容还是想在这里寻一丝的安慰。

    昔日她的母亲回忆着她的往日,时常在无聊之际和尤容说起,虽知她还小,却还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起初的时候白尤容的父亲对她的母亲很是呵护有加,官职还小,经常办完事之后,去有母亲的听琴院一边吃茶一边听琴。

    她母亲说与尤容听的时候表情却是木然的,但白尤容仍可以感受得到当初的母亲是幸福的,那是属于她一个人幸福,没有其他,时间虽是庸医,却也会冲淡一切,悄无声息的改变了所有的模样。

    尤容如今想来父亲曾经也许是爱过母亲的,但那爱是却似施舍的爱,太过薄凉,经不住岁月的洗礼。白尤容也曾幻想着以后自己的婚事能够由自己做主,绝不再如母亲一般。

    尤容想的如意心愿,倒是宁愿与凡夫俗子劳作一生,也不愿做一个金丝雀,囚禁一世。想着想着尤容也是乏了,眉目如画,远黛如山,阖的紫眸映着睫毛投下的扇影。

    清妍悄悄的携了披被,轻放在尤容的肩上,又添了安神的撩香,支了侧房的木窗,好让徐凤吹进,关了门,这才又退去。

    清妍只不过是平日里说话放纵了些,对白尤容却是精心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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