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老宅哭声起疑云
告别钟大叔和马大婶,刘敏然开着车直奔星县老家。刘敏然的老家在星县的郊区,距离县城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
大约两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刘敏然家的老宅,说是老宅,其实也就是一栋混泥土结构的两层楼房。由于长期没人住,屋前屋后杂草丛生,墙面斑驳不堪,窗户上挂满了蛛网,给人一种荒凉冷寂的感觉。
看着面前的老宅,焦茂盛似乎找回了一些熟悉的记忆,不由地走近大门。他抬头一看,发现门并没有锁,便想推门而进,找找童年的记忆,竟然没有推开。他低头看了看门前,似乎有人进去过的痕迹,他感觉很是纳闷。
老宅留给刘敏然的记忆也只是依稀的,她很少的时候就离开了这里,后来也只是偶尔跟着姑妈刘乐美回来看看姥姥和姥爷,谈不上有什么特殊的记忆了。
何况目前的老宅寥落不堪,除了徒增伤感,勾起不了自己多少美好的回忆。她决定不再在此地多作逗留,还是早点去父亲和姥姥他们的坟头拜祭一下,扫扫墓,然后再回到城里去。她见焦茂盛四处在看,就喊住他,茂哥哥,我们去坟地吧,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我要妈妈!”一声像似被人突然塞住嘴巴的童声传来。
“敏敏,我好像听到了小孩哭的声音!”焦茂盛正贴在大门口仔细地听着,脸色很紧张,眼光很执着,他大声地说,“我想进去看看。”
“你莫不是跟马大婶一样犯癔症了吧?我们家这老宅已经很多年都没人住了,怎么会有小孩的哭声呢?你真以为大白天会碰上鬼啊。”刘敏然并没有听到声音,她有点不太会相信焦茂盛说的话,以为他是犯癔症了。
“刚才是敏敏跟茂儿在说话吧!”二楼窗户上突然伸出了一个芋头似的脑袋,冲着下面在喊。
“姑父,你也来老宅了呀?”刘敏然做梦也没想到姑父会在老宅,睁大眼睛望着窗户眼里的焦远方。
焦茂盛也感到很吃惊,他转身走出阶基,抬头望着楼上窗户眼里的焦远方,咧着嘴说,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的呀?吓我们一大跳。
“敏敏不是说来老家扫墓吗?可是你们一个晚上都没有回,你妈妈不放心你们俩,让我来看看,结果等你们一上午了,你们才能。”焦远方说得条条是道,滴水不漏。
“对不起呀,姑父,让你们担心了。”刘敏然没想到姑妈刘乐美这么不放心自己,还派姑父来跟踪他们,心里如鹿撞一样。
焦远方将头缩了回去,细心细气地对里头的另一个人说,庆宝,你在这里好好看着,千万不要再出声了,听见没有?我先下去了。
“焦总,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知道的。”庆宝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
焦远方带上门,咚咚地走下楼来,打开堂屋的门,将瘦小的身子闪将出来,眯缝着小眼睛,一脸严肃地说,怎么现在才来老宅啊?你们两个昨天到底去哪里了?
“是这样的啊,姑父,我们出城的时候碰上了一个熟人,跟他一起去梅峰山玩去了。”刘敏然没有蠢到说是找张高凯去了,只得扯了一个弥天大谎。
“梅峰山挺好玩的,爸爸。”焦茂盛也不可能如实地说自己是去看文锦荷了,听话知音,马上出来打马虎眼。
“安全回来了就好,可你们也得打个电话回来呀,害得你妈妈担心了一晚上,真是不让人省心。”焦远方拿出尚方宝剑出来,语气里不无埋怨的味道。
“爸爸,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们都大人了,”焦茂盛是个万金油,他怕刘乐美,但不怕面前这个瘦小的父亲,笑嘻嘻地说,“能出什么事呀?”
“别再楞在这里了,还不快去给你们姥爷他们扫墓呀。”焦远方似乎不想跟他们多费口舌,下起了逐客令。
“我想老宅看看再去墓地,”焦茂盛目光忽闪,一脸疑惑地说,“爸爸,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哭,你听到没有?”
“老宅里头稀糟的,有什么好看的,你们还是直接去墓地吧,”焦远方先是拒绝了焦茂盛想进老宅去看看的愿望,接着是用同样疑惑的眼光盯着焦茂盛,“茂儿,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还在做着梦呢,里头就我一个人,怎么会有哭声呢?”
“快走吧,茂哥哥,别胡思乱想了,你肯定是走神了。”刘敏然感觉到焦远方是不会让他们进去的,马上出来打圆场。
焦茂盛“哎”了一声,但并没有说话,而是在想他听到的那一声闷闷的哭声,哭声不并大,好像声音刚一出口就被人捏住了喉咙似的,很快就气息微微,戛然一声消失了。
当他对刘敏然说的时候,刘敏然说他犯癔症了,显然,她是没有听到声音的,这也不奇怪,本来他自己也听得不确切,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父亲焦茂盛的突然出现,委实让他大吃了一惊,并消除了自己的疑惑。可是,细细想来,他又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为什么父亲不早不迟,偏偏在自己想进老宅去看看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二楼的窗户眼呢?他有点百思不得其解起来。
“茂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跟丢了魂似的。”刘敏然看了一眼闷头走着路的焦茂盛,感觉有点不对劲,平日里的茂哥哥可是嘴巴不住停的,莫非他又什么心事?
“我在想那个声音?”焦茂盛心里的疑团并没有彻底化解,他有点心不在焉地说,“一个想被人突然掐住的蚊子似的声音。”
“哪个声音呀?茂哥哥,你莫不是中了邪气吧。”刘敏然挑了挑眉毛,媚光微露,故意刺激他。
“敏敏,你真相信那些迷信呀,这世上哪有什么邪气呀?哪有什么鬼神?都是人编造的。”焦茂盛显然没有释怀,他很不认同刘敏然的说法。
焦茂盛的话很自然地引起了刘敏然的思虑,她虽然没听到什么哭声,但对姑父的突然空降感到有点匪夷所思,他说是姑妈刘乐美不放心他们才在这里守株待兔的,是害怕他们出了什么事。
可是,她认真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姑父为什么偏偏在茂哥哥想要进老宅的时候出现呢?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茂哥哥一直嘀咕着听得了什么小孩的哭声,到底是他听错了,还是真的就存在?难道自己家的老宅真的闹鬼不成?可当茂哥哥问姑父听到哭声没有,他的回答又确实无懈可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真是有点想不明白。
刘敏然满脸桃红,红唇微启,笑了笑说,茂哥哥,我真的没听到什么哭声,不会是你听错了吧?
“其实我也不确定,不过,我分明听到过,怎么一下子就没有了呢?”三人成虎,既然两个至亲的人都不相信这个声音的存在,焦茂盛也有点五心不定了,他懊恼地说,“哎,不想了,也许真是我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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