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文锦荷审讯花姑
派出所对花姑很重视,为了迅速突破她的心理防线,决定让邱指导带着文锦荷对花姑进行审讯。
审讯室的墙壁上赫然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四个大字,花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紧闭着眼睛,偏着脑袋,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全然没把邱指导和文锦荷放在眼里。
邱指导的脸绷得很紧,用柔而带刚的眼光扫向花姑,不急不慌地说,姓名?
“花姑。”花姑依然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
“请说出你的真实姓名?”邱指导眉毛一皱,很不满意地说。
“报告政府,我的真实姓名就是花姑啊。”花姑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依然一副臃懒的样子,瓮声瓮气地说。
文锦荷见花姑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很是来气,噔着喉咙大喊了一句:指导员问你真实姓名?你听见没有。
花姑好像要顽抗到底似的,她气势汹汹地说:“我是孤儿,从小到大,别人都叫我花姑,我就一个名字,你是聋子吗?”
花姑的强硬态度虽令邱指导很反感,但为了突破她的心理防线,邱指导马上拦住文锦荷,示意她冷静,不要操之过急。文锦荷本想再怼她一回的,见邱指导在暗示自己,只好把到了嘴巴的话又咽了回去。
邱指导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审讯员,他知道花姑说的不是假话,他不但没被她激怒,反而微笑着说,这么说,你也是个苦孩子呀。
“这世界上有富二代去做贼的吗?”花姑的情绪依然很激动,她并没有领邱指导的情,把人家的好意当恶意。
“你总算承认自己做过贼了。”文锦荷插了一句,直接接过花姑的话。
“我可没这么说过,你可别上纲上线,冤枉好人。”花姑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马上掩饰。
“你上次去医院偷婴儿是怎么回事?是谁指使你的?还是老实交代吧,这样对你有好处。”文锦荷觉得这时的花姑正是色厉内荏的时候,想趁热打铁,给她一个穷追猛打。
“你是说上次呀,那不过是好玩而已,你们可别当真。”花姑开始装傻充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是把自己当法盲看待了。
“抱走别人的婴儿,这是好玩的吗?你别再强词夺理了,老实交代是你唯一的出路。”文锦荷逼视着花姑,以很严厉的口气警告她。
“你的这种行为,明显构成了犯罪,老实交代的话,在量刑方面我们可以考虑你现在的态度;如果顽固到底的话,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可要想清楚了。”邱指导向他阐明利害得失,希望她回头是岸,别干蠢事。
花姑的眼睛明显暗淡下去,但她不愿轻易服输,嘴依然很硬:别拿这些没用的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
文锦荷已感觉到花姑身上的细微变化,没有给予花姑喘息的机会,紧接着问: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那你上次在医院里为什么要跑?指使你的人又是谁?
“这个嘛,我是害怕呀,怕你们误会我呀。”花姑一见情势不对,就开始耍赖。
“医院的事你狡辩是没有用的,就算是零口供,我们也可定你的罪,如果你认真交代的话,还可以减点刑,否则的话,罪加一等,你看着办吧,”邱指导目光一聚,很凌厉地射向花姑,向她阐明利害得失,“锦荷,我们先走,你再好好考虑吧。”
邱指导说完这句话,眉心紧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花姑全身一抖,心里很是慌乱,装得很老实地说,我承认我是想偷婴儿,可是真没人指使我啊。
“你偷过几回?请详细的说明,不要撒谎,今天所有的记录都会是你定刑的依据。”邱指导的回马枪起到了妙效,他马上坐了回去,直面着花姑。
“那就是第一回,本身我是去踩点的的,真没想到要偷婴儿,只是见护士出来了,新生儿监护室里又没别的护士,我就没忍住了。”花姑知道完全不交代是过不了关的,只好挤牙膏一样地挤。
“贼不走空呀,你真的是第一回?”花姑的心理防线开始松动了,邱指导感觉到了机会,马上反问她。
“我可没骗你,真的是第一次。”花姑脸色凄然,声音沙哑地说。
“是谁让你去踩点的?”邱指导抬高了声调。
“这个……”花姑内心很纠结,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同伴有哪些?”邱指导并没有追问她,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当时跟我一起去的只有彩姑。”花姑明显有点招架不住了,只得如实地承认。
“接应你的人到底是谁?”邱指导声高八斗地说。
花姑眼睛一眨,细细道来:“本来是彩姑负责接应的,但没想到最后还是彪哥在楼下救了我,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在医院附近办事,见医院出事了,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碰上了彩姑,彩姑把我被困在医院的事告诉了彪哥,彪哥就来医院后门救了我。”
“回答得还算老实,跟我们之前调查的差不多,不过,你现在还是有所隐瞒,我现在问你,到底是谁让你去睬点的?”邱指导先是鼓励了她,接着把前面的问题再次摆了出来。
“这个我真不敢说,我要是说了,就只有死路一条。”花姑明显有所顾虑,她整个身体不停地颤抖,面色色地说。
“有这么可怕吗?放心吧,我们会保护你的,不用担心别人报复。”邱指导给了花姑一个定心丸。
“花姑,你才多大呀,快老实交代吧,别一条道走到黑了。”文锦荷面色温和地说。
花姑一副很惶恐的样子,看上去内心很矛盾,很纠结。
邱指导看出了花姑的心思,觉得很有必要她点时间考虑,微笑着说,你刚才配合得很好,你先认真考虑一下,想起了什么就再马上告给我们。
文锦荷和邱指导离开了审讯室,他们是想给花姑一个缓冲的时间,毕竟,要她出卖她的组织,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更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另外,从花姑的话来看,她所在的这个组织对成员的处罚应该是很严厉的。
花姑的心理防线快崩溃了,她知道自己要是不认真交代的话,政府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可是,她真的很害怕,一旦自己交代了,那么组织里的人都会被抓,三娘和兄弟姐妹们就会把自己大卸八块,用麻袋装了去喂狗的。
罗所长听了邱指导的汇报后,非常的高兴,他鼓励他们说,花姑既然有所松动了,那就彻底打消她心里的顾虑,尽量感化她,让她站到人民这边来,争取早日让她改过自新。
文锦荷想了想,决定从花姑脖子上的铃铛入手,力求有所突破,于是,她把自己的想法向罗所长和邱指导做了详细的汇报。
两位领导经过认真的分析后,觉得这确实是个好办法,都一致以为,目前令花姑有所顾虑的无非是义气,要是能用真情打动花姑,那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三人经过认真的合计后,决定先由文锦荷单独跟花姑进行接触,搞清楚花姑脖子上铃铛的来历,然后,派力哥和路虎去把马大娘找来,看乐乐猫脖子上的铃铛和花姑脖子上的铃铛是否某种关联,要是有关联的话,那花姑极有可能就是马大娘的孙女乐乐,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花姑的工作就容易做得多了。
大家开始分头布置,分头行动,都想快速拿下花姑,揭开她背后那个神秘组织的面纱。
力哥和路虎接到安排后,立即去请马大娘来派出所,文锦荷则回到了审讯室,继续跟花姑斗心眼。
花姑精神疲软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眉毛紧皱,足见其内心有多挣扎,多痛苦。
文锦荷端起一杯水,递给花姑,嫣然一笑说,花姑,喝口水吧。
一来二去中,花姑似乎消退了一些对文锦荷的敌意,并没有拒绝她的善意,快速地接过杯子,一口就把水喝光了。
文锦荷很和蔼地说,花姑,我知道你心里很纠结,很矛盾,不知道如何选择,这样吧,我先给你说说我自己的故事。
花姑没有做声,只是两个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文锦荷。
文锦荷把自己两个母亲如何失踪,弟弟又如何不见了的家庭衰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花姑,花姑静静地听着,眼睛里有了泪花,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失去孩子意味着什么。
文锦荷见花姑的表情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一鼓作气,讲起了马大娘的故事,讲起了乐乐的故事,讲起了铃铛的来历,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至深。
听着听着,花姑心里酸酸的了,她不自然地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铃铛,很激动地说,你是说,我脖子上的铃铛有可能是马大娘给她孙女乐乐戴上的?
“是呀,极有可能是一对,我们现在就去喊马大娘,希望她能辨认出来。”文锦荷很认真、很期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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