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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香湘儿,有人小瞧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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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似乎似乎在哪儿闻过的淡香,钻入了云湘滢的鼻端,云湘滢正要细闻,那味道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是淡淡的药香传了过来。

    这种药香,并非是衣裳用了熏香,或者佩戴香囊而来的,应当是长久服药,身体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

    云湘滢有一瞬间的失神,邪心阁找来的人,当真是思虑周全至极,令人找不出分毫破绽都来!

    就在云湘滢失神的这个瞬间,璟王恒卓渊站起来的身子,却是忽然晃了晃,紧接着就传来清寒急切,却并不慌乱的声音:“殿下可是又不舒服了?来人,速速拿泉水来,殿下要服药!”

    只见恒卓渊本就很淡的唇色,急速的变白,云湘滢微微眨了一下眼睛,迅速转过一个念头,她当即起身去扶恒卓渊。

    果不其然,在门外侍卫推门进来的时候,露出了身后正站在那里,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的兴王、平王,以及捧着一个紫玉盒的云博远。

    虽是明知是做戏,云湘滢的手指,还是习惯性的扫过恒卓渊的手腕,那虚弱混乱的脉象,的的确确的昭示着,面前的人身体极为虚弱!

    云湘滢心中啧啧称奇,暗赞邪心阁做事之周全,手上却是动作不停,接过了侍卫递过来的精致水壶,服侍着坐了下来的恒卓渊,吃了一粒丸药。

    那药丸,云湘滢一闻便知,是治内伤又补养身子的好药。

    “皇叔可是要紧,要不要严晖找太医来?”兴王立即关心的问道,眼底的探究之意,却没有几人能看出来。

    平王跟着点头,眼睛却并不是落在恒卓渊身上,而是似不经意的往云湘滢身上瞟了一下,手指略带兴奋的,在下颌处搓了搓。

    恒卓渊眸中厉芒一闪而逝,面上却是不显,只微微摆了摆手。

    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但是脸上的苍白,却是更深了一分,唇色淡的几乎与面色无异。

    云湘滢开口说道:“兴王殿下、平王殿下见谅,我家殿下身子不好,出来久了,恐是支撑不住了。”

    “是严晖和三弟搅扰了皇叔。皇叔的身子可是要紧?”

    似乎觉得如此说有些不妥,兴王的话音顿了顿,踌躇了一下,又道:“前些日子,严晖意外遇到了一位神医,若是皇叔同意的话,严晖这就去请那位神医前来,为皇叔诊治。”

    “你有心了。”恒卓渊的声音更显嘶哑,“本王这副残躯,用不上费那些心思。”

    “皇叔!”兴王面上焦急之情尽显,“父皇日日惦念着皇叔,严晖也恨不能以身代之,皇叔怎能如此……心念俱灰呢?”

    “以身代之?”恒卓渊如刀锋的目光,扫过兴王与平王的面庞,轻笑了一声。

    恒卓渊的笑声低沉动听,没有半分阴险意味,但是兴王,却有一种恒卓渊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给他设下了一个陷阱,他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跳进去的感觉,令他顿时心生寒意。

    而平王却是不忿的想着:不过是将死之人罢了,竟然还如此嚣张!他的面上不禁也带出来了,几分不忿与不甘之情。

    兴王察觉到了,生怕三弟当真惹怒了恒卓渊,不好收场,当即身子微微挪动,将平王遮挡在了身后。

    “皇叔,那神医的医术的确不错,否则严晖也不敢到皇叔面前来说,还请皇叔给他一次机会。”

    兴王说着,深施一礼,就仿佛那神医是恒卓渊的人,而他在求医一般。

    没想到,恒卓渊竟是断然拒绝道:“本王有香湘儿,无需他人来诊治。”

    闻言,兴王等人的目光,就落在了一旁不言语的云湘滢身上。

    “皇叔可莫要开玩笑,这么一个小小女子,能懂得什么医术?”平王不顾兴王阻止探头嬉笑道。

    “香湘儿,有人小瞧你呢。”恒卓渊说的漫不经心,似乎对云湘滢极有信心。

    云湘滢淡笑,“小女子观平王殿下,平素当是喜荤不喜素。”

    当云湘滢如此说的时候,平王略带不屑的撇嘴,他这个喜好,但凡有眼睛的都知道。

    只是,接下来云湘滢话锋一转,又道:“本就肝阻气滞,又罔顾时辰胡作非为,恐怕现在平王殿下已经有肾气不足之症。”

    “放肆!你竟敢在此胡言乱语!”平王当即怒了,这是在说他不行!他才年方十七,怎么可能!

    云湘滢也不辩驳,只淡淡说道:“平王殿下且等半个月,届时再看就是。”

    “你……”

    平王还待说什么,那边厢恒卓渊忽然轻咳了一声,声音清清淡淡的,却似携着沁骨的寒意,“严晖,沈贵妃那边怕是有些不妥,你不去看看吗?”

    闻言,兴王一个激灵,当即阻止了还想说话的平王。

    “多谢皇叔提醒,严晖与三弟这就去宫里探望母后与母妃。严晖(严烈)告辞,皇叔珍重。”

    两人施礼,转身离开,只临去之前,兴王不着痕迹的,给云博远使了一个眼色。

    不过,说是要回皇宫,兴王两人却也没有当真立即回去,只又回转了之前的雅间。

    兴王低声对侍卫吩咐了几句,隐约可听到“雪里定心丸、遮雨阁”等几个字,侍卫立即应声而去。

    平王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水,直接灌了一碗进肚子里,脸上却是依旧带着几分不忿,恒卓渊那句话,明显是在拿母妃威胁他们!

    “二哥,我不明白,他不过在苟延残喘罢了,用得着这般忌惮吗?”

    “噤声!”兴王听他这么说,当即脸色一变,轻斥了一声,耳朵却是仔细的听了听周围的动静。

    “二哥!”平王见他如此小心,心中更是气闷起来,两个雅间几乎是隔得最远的,恒卓渊能听到就怪了。

    兴王微微摇了摇头,说:“三弟年纪小,哪里知道当年皇叔的风范?恒朝战神,并非只是嘴上说着玩的。”

    “战神?丢了一座至关重要的城池,致使百姓伤亡不知凡几的战神吗?”平王依旧不以为意的嘟囔了一句,却被兴王横扫了一眼,这才住了嘴。

    这里并非说话之处,兴王便没有多说,心中却道:三弟哪里知道,当年父皇对恒卓渊的宠爱,是任何一位皇子都比上不上的。当时有传言,将来的皇位,父皇是要传给恒卓渊的!

    若非恒卓渊成了现在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哪有他们这些皇子的事?说不定,父皇迟迟没有立下太子,就是在等恒卓渊恢复!

    那边,云博远接到兴王的眼色,自是明白过来,也不敢多说,只恭敬的将手上捧着的血骨参奉上,就要退出来。

    兴王和平王都没能在璟王面前讨得好去,云博远心中更是畏惧。

    “云大人。”

    恒卓渊却是又出声说了话,云博远连忙站住,“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是算不上,只是有句话想告诉云大人。”

    “是,殿下请讲。”

    恒卓渊转动了几下手中的茶盏,说:“当年云大人谦逊恭谨,颇得令兄长称赞,如今时移世易,云大人似乎有些忘形啊。”

    声音云淡风轻,只是手中的茶盏,却是伴随着细碎的声音,杯身上裂出了无数的细纹,偏生还没有完全裂开,里面的水竟是一滴都没有漏出来!

    见状,云博远瞬间汗湿透衣,双腿哆嗦的几乎要站不住。

    好半晌,云博远才挤出一句话来:“微臣多谢殿下警醒告诫,日后微臣定当改过自新,全心为圣上办事。”

    之后,见恒卓渊淡应一声,目光都不曾扫过来,云博远战战兢兢的退出了雅间。

    甫一走出门口,云博远腿一软,差一点就坐倒在地,连忙扶着门框,歇了一歇,这才走下楼梯。

    雅间内,恒卓渊将紫玉盒推到云湘滢面前,道:“香湘儿且看看,是否是得偿所愿?”

    云湘滢自是要看的,只是看之前,还是问了一句:“殿下缘何要如此警告云大人?”

    “难道,他不该警告吗?”恒卓渊眸光潋滟,“这些年他可是没少做事呢。”

    至于做的是什么事,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了。

    点点头,云湘滢也不再扭捏,将紫玉盒打开了来,果然见血骨参静静的躺在里面,一如幼时她见到时的样子。

    爹娘,若是你们当真在天有灵,就睁开眼睛看着吧,拿到血骨参仅仅只是第一步而已!

    义世堂是娘亲开的,女儿绝不会容忍他们拿在手中,却行那欺压百姓的不良之事的!

    云湘滢微微闭了一下眸子,没有看到恒卓渊冷厉的眼眸,在这一瞬间,有了一丝温度,却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迅速消失。

    在众人眼里看来,恒卓渊好似专程是为了给云湘滢撑腰的,来的突然,此时带着人离开的也迅速。

    而云湘滢也没有关注,之后义卖会的事情,同样离开了此处,却并未与恒卓渊同行,更没有回文阳侯府,而是先来了邪心阁。

    本是为邪心阁的周全准备道谢而来,谁知那碧沉一见云湘滢,立即风一般的冲了过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然后碧沉状似松了一口气,苦笑道:“云姑娘,这次是邪心阁办事不利,是碧沉大哥对不起你!”

    云湘滢疑惑的眨眨眼。

    碧沉又道:“我的人还未到义卖会,就被人给打晕了。”

    云湘滢悚然而惊!

    邪心阁的人被打晕了,那刚刚的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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