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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之花[GL]_分节阅读_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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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岭之花[GL] 作者:泥慕玉

    岭之花[GL] 作者:泥慕玉

    郁泉秋也意味深长地对她笑了一下。

    两个道貌岸然的医师,一个下半身光溜溜的女孩子,还有她自己和女儿。

    要是她手里拿着烟枪,指甲染上凤仙花汁,再挑一挑头发,弄出来宣传画上的那些女人时髦的造型,那这就是典型的嫖/娼现场了。

    不过,谁是娼,谁是嫖客呢?反正她自己认为自己是拉皮条的。而且,她还绝对可以当一个出色的皮条客。

    那两个医师,看起来不像是嫖/客,倒像是被嫖的。

    想着,郁泉秋暗自笑了,以这个姓兰的医师的姿色,确实可以做个头牌。

    毕竟,她长得那么美,就像是她那患热症的短命丈夫和她说得,书里的颜如玉一样,让同为女人的她,看了都有几分心悸。

    女人啊,都是要不得的,要起来,就要叮人命的。

    尤其是这个兰医师,把了人十几岁的小姑娘还不够,如今竟然还要勾引她女儿么。

    那可不行,她女儿可是她的心肝子,肺叶子,怎么能对一个外人亲近!

    “不劳兰医师多管事儿,我不是和兰医师说了,她的烧之前就退了么,这些药,医师还是拿给那些真正病的不轻的人吧。”

    莽撞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哦,天呐,她到底都在说些什么!

    不说医师在这磨子岭有多吃香,就是她才帮了她一把,她也不该对她恶言相向才对……

    好吧,她承认,她怕女儿以后病了找不到人瞧病才是重点。

    “看我说得是什么,兰医师别介意,谢谢兰医师了,哎呦喂,这药怪贵的吧,兰医师好人有好报,一定可以找个如意丈夫的。”

    转眼间,她变脸比脸谱变得都快,从对她凶神恶煞一转而变,笑得两只载了泓水的眼睛眯起来,异常热情地接了她的东西。

    都是变脸,奇怪的是,兰善文看她,却没有对那些大娘前后判若两人一样的厌恶感,可能,是她给人的感觉怪真的。

    兰善文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藏在母亲身后的小不点儿可能看见母亲对这位阿姨挺热心,也怯生生地伸出白嫩的小手,害羞地伸到她眼前,“阿姨,阿姨,吃…吃糖。”

    藏在她小小手心的赫然是一颗滚了玉米面的白色糖饼,明显不是她昨天给她的。

    兰善文疼爱地摸摸她的脸,“你吃吧,阿姨不喜欢吃糖,对了,这是什么糖,阿姨怎么没见过啊?”

    “妈妈说,这叫麦芽糖,是…是妈妈昨天拿一尺布和林家阿伯换的。”女孩子害羞低头慢慢说着,又依赖地抱紧了郁泉秋的腿。

    “是吗?”兰善文淡淡笑了笑。

    麦芽糖,她也会做啊,要什么一尺布来换,她昨天不是给了一大袋糖么。

    棉布,也很贵的啊。非要跟她争这口气。

    郁泉秋这个女人,可真是……倔。

    正想着,正主就冷哼了一声,看她道,“兰医师可别瞧不起人,麦芽糖不比你那花花绿绿的糖好吃多了。”

    是啊,好吃,都好吃。都是糖,哪里会有苦的不好吃的?

    女人,都是女人,哪里有高低贵贱的分头?

    她有她的情郎送的水果糖,她没得丈夫,也不想人疼,自个儿还不能拿工钱扯一尺布给人家换吗?

    她自己的女儿,难道还得人家给她养吗?

    一屋子的女人,小的,大的,有娃娃的,还没谈过恋爱的。

    最后都会在一个黄昏的雨后,入黄土,埋掉,烂掉的。

    兰善文忧郁笑了一下,没反驳。

    这时,小六姑娘的声音又从身后巴巴地传了过来,晃动着她两条白花花的腿,嘟囔,“兰医师,我想跟你上床,兰医师。”

    ……好吧,还是有区别的,起码,还有一个是想要和女人上床的……女人。

    听见这话,兰善文一阵尴尬,而抱着母亲的女孩儿,则好奇地看看椅子上被绑起来的小六姑娘,脆声声问道,“妈妈,什么叫上床?”

    上床嘛,无非就是大家睡在一个炕上,盖着棉被纯聊天,从今儿个的隐逸见闻谈到人生理想,从花花草草谈到天上的月亮勾子。

    哎呦你看那月亮多圆哦,跟个大饼似的。

    蘸上芝麻酱的饼,嚼起来就脆脆的,让人下巴劾子里的酸水都快像白娘娘水淹金山寺一样了!

    ——去他奶奶的!她虽然说不大会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她还是懂这些话的意思的!

    神他妈的小六姑娘,当着孩子的面儿说这些,她是烂到沟里无所谓了,可牧牧今年才五岁!

    郁泉秋脸色忽然阴了下来。女孩儿见妈妈神色不好也不敢再问,依旧是抱着她,却好奇地藏了一只眼睛,偷偷看椅子上的姐姐,不明白她为什么把衣裳脱了。

    小六姑娘还在叫唤,也不知是真春心荡漾了,还是纯心给兰善文找膈应,一声儿比一声儿调子拉的长,吴颂竹听得心烦,索性捂着耳朵躲到屋里去了。

    兰善文也烦,可她一贯的温柔脾性,让她说重话她也不会,只能像老学究一样,一点一点给她讲道理,不管小六姑娘有没有听进去。

    礼义廉耻还没给她说完,就听“哗啦啦”一声响,一盆水从天而降落在小六姑娘的身上,淋得她落汤鸡似的,脖子一缩,“哇哇”叫唤起来。

    郁泉秋一手拿着瓷盆,一手拿了不知从哪里找过来的长竹竿,冷着脸把手里竹竿丢到她眼前,“你不是想找人么,就这样从这屋里出去,那些男人保准成群结队的要来上你,再不济,我这还有根晾衣竿,你自己捅着试试!别见天的在孩子面前发/骚!”

    叫她一泼一骂,先前还大惊小怪叫着的小六姑娘也不再嚷不再动了,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笑了,“好嘛,郁姐你也别气,我下次再不说了就是了。”

    “我可不管你下次说不说,你要说,你出去说给外头的男人听去。”

    郁泉秋冷笑一下,转身抱起女儿,严肃教她,“牧牧,将才的话,你一句都不许学,听见没有?”

    “听见了。”女孩儿小声道。

    “乖,跟妈回去吧。”欣慰地摸摸她的头,郁泉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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