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居然用这种眼神看他。他忽然意识到，艾格认真了，他并没有如自己想得那样安心了，反而像是得到了鼓励一样。他有点踌躇，不知道昨天的那个决定是对是错。

    “西弗勒斯，早上好！”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中气十足的在西弗勒斯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西弗勒斯恼怒的看着径直坐在他身边的西里斯·布莱克，想到就是因为他，艾格才有这么异想天开的想法，他才会陷入进退不得的窘境，眼底的厌恶清晰可见。

    “布莱克先生，请叫我斯内普，我想你并没有得到允许，如果你的脑子正常的戴在头上的话，就应该记得我已经提醒你很多遍了。”

    “西弗勒斯，我们都已经这么熟了，你知道我只是想……”西里斯虽然一向大大咧咧，可是面对心上人不加掩饰的厌恶神情和让他无力的毒舌，心灵还是受到了打击，脸上的笑容也微微僵硬，声音都干巴巴的。

    “闭嘴！蠢狗。”黑发斯莱特林越发生气了，眉头紧锁，抿起薄唇。他眼角余光在看到艾格脸上明显的不快后，开始觉得头疼了。

    “哦，西弗勒斯，西里斯怎么说也是你的同学，现在又是你的同事，直呼教名更加亲切嘛！”邓布利多感觉两个人紧张气氛，替西里斯说话。

    37、决绝

    邓布利多自从知道了西里斯的心思开始，就暗自筹划，在他看来，西里斯作为凤凰社的战争英雄，勇敢的格兰芬多，如果能够追求到魔药大师，那就完全把身为魔药大师的蛇王西弗勒斯绑到了凤凰社的战车上，以目前斯内普在斯莱特林学院的声望和地位，二人的结合，也可以使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矛盾得到逐步减轻、化解。

    他对目前斯莱特林的一些公益举措有些不安，不知道这些斯莱特林只是想改善目前的不利地位还是纯血至上论的卷土重来。不管是什么，他们都需要依靠西弗勒斯在巫师界强大的影响力，如果这么梅林一级勋章得主的地窖蛇王与一个格兰芬多结为伴侣，无疑可以化解可能的危机。

    “是啊，西弗勒斯，过去的不愉快何必再计较呢，你们毕业都8年了。”这段时间以来西里斯的追求行动麦格都看在眼里，她也很希望自己的得意弟子可以如愿以偿。不过她也知道这两人的心结在哪，劝说着。

    拉文克劳的院长费立维教授本来也想调侃几句，看西弗勒斯脸色实在阴沉的厉害，最后没敢吱声。

    庞弗雷夫人虽然是最热心为现任蛇王牵线的，但是对于西里斯的追其并不看好，她对他们学生时代的瓜葛至今印象深刻，而她并不认为，一个典型的成功的斯莱特林，会轻易忘记曾经的屈辱，即使他救助了格兰芬多的死敌也一样，身为蛇院蛇王的西弗勒斯，他的小心眼是和他的偏心、护短、毒舌一样的全校皆知、闻名遐迩。

    西弗勒斯看着不停侧身对着自己说话的西里斯，放下餐具，扫了艾格那边的长桌，起身离开。

    艾格一直注意着教授长桌，虽然对于布莱克教授和魔药教授的互动既嫉妒有开心，但是看见西弗勒斯没吃什么就离开，心里就只剩下担心了。不过现在过去也追不上了，何况周一魔药教授几乎都没什么时间，只能强忍追上前去的冲动，回到宿舍收拾课本去上魔咒课。

    忙碌了一天，傍晚时分，艾格提着食盒匆匆的走在地窖走廊。今天除了早餐时间，艾格还没有看到西弗勒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知道西弗一向讨厌麻烦，所以连亲密的室友都没有告诉，学生之间不可能出什么流言蜚语，那西弗今天这么失常，是因为什么，不会是为了躲他吧，那怎么可以，他是绝不会允许他缩进乌龟壳的。

    很快，艾格敏锐的感觉到，一股剧烈的魔力波动，从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传来，心里一紧，飞快的奔了过去。只见两个身影对峙着，从各种魔杖中喷出的魔咒在昏暗的魔法灯光下闪耀五颜六色的光芒，其中背对着艾格的那个高大身影狼狈的四处躲避，而地窖之主的魔药教授阴沉着脸挥舞着魔杖，连身形都没有动。

    原本暴怒中的魔药大师看到艾格接近的身影，直接一个缴械咒将西里斯击飞在地，也不管他焦急的想说什么，转身面对一脸担忧的艾格和他手里的盒子，黑眸闪现一丝复杂，“你先进去办公室吧。”

    艾格也不想傻站着，乖巧的走进去，走到他平时常坐的沙发上。不由自己的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蠢狗，我警告你，离我远点。”西弗勒斯见艾格进屋，对着已经站起来狼狈不堪的西里斯冷言冷语。

    西里斯看着魔药大师黑曜石般的眼中闪现的惊人怒焰在灯光下显得尤其明亮，只觉得心头火热，连身上被打的疼痛都忽视了。

    “西弗勒斯，我是真的喜欢你，以前是我太迟钝了，等我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毕业，你也生活在麻瓜界，战争结束后我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可是连莉莉都不知道你在哪，何况詹姆斯在病床上，莉莉又失去魔力无法自保，我就只能暂时放下外出找你的打算。你知道当我在圣芒戈听说你回到霍格华兹任教，我有多开心，所以莉莉的魔力一恢复我就求着邓布利多校长让我过来。西弗勒斯，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

    西里斯用十二分的真诚劝说着，他知道想打动曾经的死对头很难，可是他实在没有办法，这段时间魔药教授完全不理他，今天早上起了冲突连饭都不在大厅吃了，他彻底慌了，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走进自己的心上人。所以刚才一时冲动，上前抱住了魔药教授，结果被暴怒的蛇王狠狠的修理了。

    可惜这么一番真诚的剖白，也没有勾起魔药大师的一点波动，西弗勒斯眉眼都没抬一下，冷漠的看着眼前神色困苦的男巫，即使昔日的仇怨他已经放下，却也是连朋友都不可能做到的，更不要说伴侣了，厉声喝道。

    “那我就再说一遍，我讨厌你，永远不可能接受你。”

    “西弗勒斯！为什么，就因为我曾经的过错，我当时只是因为詹姆斯，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早就后悔了，而且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你不能放下？为什么不给我机会？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我可以向梅林起誓！”西里斯激动的眼都红了，双手死死的握拳，周身的魔压四散飞逸。

    “哈，真是可笑，你们不是说过，你们的所为只是我的存在吗？就算我不在记恨曾经的一切，也不会和一个想要我死的人在一起，如果你要我对着梅林发誓的话。”

    西里斯似乎被蛇王的誓言惊吓，愣在一旁直直的看着黑发斯莱特林，只感觉他的话语化为利刃一刀刀的切割心脏，心中钝痛，就像鲜血汩汩而出，他喃喃的开口。

    “西弗勒斯！”

    魔药教授冰冷的眼神注视着眼前因为他的决绝痛苦的男人，冷冽的声音刺痛绝望的男人耳鼓。“哼，以后，请叫我斯内普。”

    转身甩开长袍大步迈入办公室，大门在西里斯面前重重关上，隔绝了一切，成了两个世界。

    布莱克从没想过，曾经的年少轻狂带给这个斯莱特林的伤害会如此沉痛，即使过了8年平静的生活，也无法忘怀，这甚至彻底断绝了两人的未来，他不甘心，可是西弗勒斯冷漠坚定的神情在眼前闪现，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抚平曾经的伤口，才能弥补过往的裂痕。

    当初詹姆斯为了追求莉莉，完全抛却格兰芬多的所谓公平以四对一的羞辱他、作弄他，最终导致了他和莉莉的感情决裂，所以，是报应吧，让他面对毫无希望的爱恋。可是如果放弃，却是必死更痛苦，他又怎么舍得。

    艾格看到一身凌厉气势的地窖蛇王，心里却充满异样的怜惜。刚才外面说话并没有压低嗓音，也没有使用隔音咒，艾格在办公室听得一清二楚。他其实很清楚，西弗看起来冷面冷情，事实上如果别人对他有一点的好，他就会记在心上，涌泉相报。布莱德和卢修斯两位叔叔都曾经这样说过。

    刚才的那些对话，艾格不知道西弗的学生时代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可是也坚定了他以后对魔药大师关怀备至 、体贴入微的决心。

    “西弗，你晚上都没吃饭，过来吃点东西吧？”艾格将吃食拿出，因为着急只是简单做了一份奶油培根意大利面和一些水果布丁。

    西弗勒斯看着艾格忙碌，奇迹般的安抚了他被挑起的怒火，走到桌前坐下，拿起刀叉，在艾格的注视下快速而优雅的用餐。他因为下午的一个魔药实验忙到现在，又被西里斯纠缠了好几回引动怒火，此时坐下竟觉得疲惫不堪，吃完以后，眯起双眼懒洋洋的靠上后背。

    艾格看着西弗勒斯浑身散发的慵懒气息不由露出笑容，非常习惯的走到他身后给他揉太阳穴和肩膀。原本打算询问的话都吞进肚子里，西弗今天已经够疲惫的了，他没必要再加重什么，何况刚才西弗的举动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西弗，等下看会书就早点休息吧，好不好。”艾格看缓过来的魔药教授已经打算开始批改作业，开口打断了他的计划。

    看着一脸不赞同的艾格，西弗勒斯都不知道怎么回应。其实他现在也只批改6、7两个年级的作业，并不算多。而以前艾格也会管着管那的，但因为现在关系不一样了，同样的举动，看在西弗勒斯眼里，就难免多想了，不过看艾格坦荡的样子，也知道这只是自己多心的缘故。不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