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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章:带兵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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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刘青恭敬地接过奏疏,展开朗声念起来。
    这一念,群臣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秦桓则瞪大了双眼,一时间有点懵逼,这份奏疏,也是一份加急战报,而且比襄樊送来的战报还急,是兴州发来的,匈奴发十二万大军攻打兴州,情势危急,请求朝廷发兵驰援。
    大楚虽说有好几十万的兵力,但大楚的国土面积很大,那些兵力都有各自的职责和戍守之地,无法轻易离开,能调动的兵力不超过十五万,两国同时攻打大楚,目的就是让大楚首尾难顾,这倒是个好计策,也难怪梁国在元气未恢复的情况下就敢轻易来犯,原来已经和匈奴结盟了。
    秦桓之所以懵逼,是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匈奴和梁国会同时攻打大楚,如此一来,那就发两支援兵,一支驰援襄樊,一支驰援兴州。
    而秦桓原本打算抢占驰援的名额,让甄建无法立功,可现在他明显无法占两个位置,看来甄建势必要带兵了,这让他很不舒服。
    刘青刚念完,甄建忽然出列,拱手高声道:“皇上,匈奴蛮夷屡犯我国土,张狂至极,甄建不才,愿领援军驰援兴州,大破匈奴蛮夷!”
    甄建这是怕机会再被别人抢去,所以也学秦桓,第一时间主动请缨,看谁敢到他嘴里来夺食。
    殿内一片安静,甄建和秦桓并肩站在殿心,一左一右,一老一少,皇帝看着他们二人,心中有许多话想说,但他忍住了,最终,他点了点头,道:“嗯,既然如此,那便由秦桓领兵三万,携火器,驰援襄樊,由甄建领兵四万,携火器,驰援兴州,另外,加封秦桓为定北大元帅,加封甄建为征西大元帅……”
    当天下午,甄建便派人押运大批火药送至三衙,封存装车,派重兵看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隔日一早,甄建和秦桓分别去领火药,然后出发。
    两支大军出了城,一路向西进发。
    由于兴州较远,而且情势危急,甄建一路保持快速行军,每日能行出七十多里,秦桓何时带兵打过仗,才出发一天,就暗自叫苦不迭,骑了一整天的马,颠得他屁股都快裂了,一天休息了十几次,第一天行出了二十多里,第二天如此,第三天直接休息一天……
    秦桓养尊处优贯了,带兵行军十分辛苦,他怎么可能吃得了这种苦,将近一个月了,才行了一半的路程,而梁国大军已经开始攻打樊城了,好在梁国破坏浮桥失败,襄阳发兵支援樊城,据城而守,梁国大军一时间也拿樊城没有办法。
    一个月的时间,甄建已经赶到了遥远的兴州,兴州原本属于关中,但自从北方沦陷后,兴州便处于大楚的边境,划入巴蜀,归兴元府管辖,此次匈奴大军来犯,兴元府发兵增援兴州,加上兴州原本的人马,有近三万人,力守城池半月余,死伤过半,战况惨烈。
    还好,甄建及时赶到,夜袭敌营,因为有火药,夜袭敌营有奇效,打得敌人阵脚大乱,匈奴大军半个月攻城,损失得只剩十万大军,被他这一招奇袭,直接歼灭数万兵马,敌军统帅被火药威力震慑,带着残兵败将落荒而逃。
    甄建带兵追击百里方停,然后进兴州城与兴州的大军会合。
    兴州全城军民欢迎甄建,是甄建救了他们,如果甄建再晚来几天,兴州只怕就灭了,不仅如此,兴州一灭,兴元府就此沦陷,毕竟兴元府的兵马已经调了近半过来,兴元府一旦沦陷,匈奴就等于撬开了大楚的大门,以此为据点,后方大军源源不断侵入大楚,后果不堪设想。
    甄建击退匈奴大军后便派八百里加急发奏疏回京城,向皇上请求,暂且先不班师回朝,他想带兵去襄阳驰援,以策万全。
    八百里加急是这个时代最快的送信方式,只数天时间,便到达了京城,皇帝收到甄建的奏疏后,龙心大悦,又是一场大胜仗,他能不高兴吗,皇帝开心之下,准了甄建所请,让他带兵去襄樊驰援,秦桓的党羽对此都持反对态度,这不是去襄樊跟秦桓抢功劳嘛,但……反对无效,皇帝坚持让甄建去襄樊。
    皇帝才不在乎是谁的功劳,他只要打胜仗,只要确保襄樊的稳固,他毕竟是皇帝,在这种时候,他想到的,只有自己的江山社稷。
    然而皇帝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秦桓还未到达襄樊,他还在路上呢,秦桓这一次创造了大楚史上最慢的行军速度。
    按理说,经过这么多天的磨练,秦桓应该适应了行军,但其实不是这样的,秦桓无法适应,因为他老了。
    年轻人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很强,但老年人则不同,老年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都已经退化到了一定的地步,更何况秦桓是一直养尊处优的糟老头,几经折腾,生了三场病,每次一病倒,大军就要停上好几天。
    甄建已经收到了皇上让他驰援襄樊的旨意,带兵登船,乘着汉水顺流而下,去驰援襄樊,此时此刻,秦桓还在路上,不过距离襄樊也不远了。
    秦桓带兵驰援襄樊,简直就像是上西天取经一样艰难,终于到达襄阳了。
    进入襄阳地界,秦桓麾下的各路将军便开始派出斥候探马,去前方探听情况,最后探得消息,此次梁国来犯,三万水军,十万陆军,眼下梁国陆云分别包围了襄阳和樊城。
    秦桓当即便召请各路将军来他牙帐之中商议对策。
    秦桓虽然是文官,但他可是枢密使,枢密使是干什么的,专门管兵事的,也可称之为军机大臣,这也是他可以带兵打仗的最重要原因。
    大楚有规矩,每逢战事,皇上发圣旨,枢密院收到皇帝的圣旨,方能发调令,然后三衙收到皇帝的圣旨和枢密院的调兵令符,方能出兵,其实和调兵令符一起送到三衙的,还有军事图谱。
    何为军事图谱,就是枢密院一帮文官老头根据战场情况,纸上谈兵,设定下的一系列战斗指示,包括怎样安营扎寨,怎样排兵布阵,怎样对阵杀敌等等,总之,这军事图谱,将所有的战斗指示全部规定好了,领军元帅必须按照军事图谱做,否则便视为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秦桓自认自己做过那么多军事图谱,打仗还不是手到擒来,与众将领一起商讨対敌之策,还好,这次秦桓没有出什么幺蛾子,采纳了麾下众将军的意见,直接大举进攻,先把襄阳外的敌军击退,他们虽然只有三万兵马,但要知道,他们带了很多火药呢,而且襄阳城中也有两万多兵马呢,图勒人再凶悍,难道是铁打的不成,火药的威力,他们可是见识过的。
    于是乎,第二天,秦桓并下令大军出击,攻打围在襄阳城外的梁国大军,梁国大军也是懵了,在他们印象中,楚国援军向来都只会在一旁观望,看情势不对就撤退逃跑,而且他们也打听到了,这一次是秦桓带兵,秦桓这个主和派,梁国的朝廷大臣都听过他的名字,出了名的懦弱,怎么今天这么莽?
    秦桓不是莽,是他有火器撑腰,底气足,当然选择硬刚了。
    楚军和梁国大军交锋,一见面,各种手里雷往敌军阵中丢,遍地开花,把图勒大军最强大的骑兵给炸懵圈了。
    图勒骑兵在平原上对阵楚国大军从未输过,今天简直是吃了大瘪,不仅被炸得人仰马翻,最重要的是爆炸的气势震慑到了他们,包括他们的战马。
    战马毕竟是牲畜,从未听过如此巨大的爆炸,这一炸,那还得了,纷纷受惊,四处嘶鸣乱窜,横冲直撞,把梁国大军整齐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更是踩踏死伤无数,这一下,楚国大军的士气更加高昂啊。
    这时,襄阳城门大开,秦渊带着近万人马冲了出来,从后方给予梁国大军一记重击,秦渊训练的大军可都是精锐,他们一出手,原本就混乱的梁国大军顿时溃不成军,只能向西撤逃,然后冲向汉水,因为江面上就是他们的水军。
    梁国水军发现了势头不对,早已做好了准备,往岸上泼洒火油,当梁国大军穿过火油地带的时候,水军射出火矢,将地上火油点燃,顿时地面出现一道数里长的火墙,挡住了楚军的脚步,那些败逃的梁军才得以逃脱,纷纷上船。
    这一战打得非常快,从交战到结束不过小半个时辰,这么快就打退了梁军,众将领十分开心,立刻派人去向后方的秦桓报喜,然后开始打扫战场,这场功劳,他们要了,如果秦渊想要,先问问秦桓。
    秦渊才不在乎这点功劳,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他对战功已经没什么兴趣了,战功再多又怎样,他望着兴奋无比收拾战场的那群援军,摇头轻叹,这场仗,本来是可以全歼敌军的,但援军部署不周,就跟莽夫似的,毫无计划地就开战,若是提前在西边布下一批人马,绝对可以将敌军尽数留下,而现在,根据秦渊的经验来算,敌军虽然狼狈败逃,但损失不过八千人马,这还是把受伤人马算在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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