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重新回到书房的时候,扑面而来的不仅仅是食物的香气,还有能让“饱受折磨”的面庞感受到舒服的暖意。
他抬眸看了眼,“你开空调了?”
苏屿已经将外套脱下放在椅背上了,卷起的袖子露出了一节胳膊。
他小弧度地摇了摇手中的白酒瓶,“酒精只会带来短暂的热,实际上会带走更多的体温,不开会着凉。”
“严谨!”江时衍朝他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学霸,都要喝酒放纵了还考虑的这么周全。
他上前在书房内唯二的椅子上坐下,凑得近了才闻到食物香气下的酒精味,“酒都已经开好了?这么贴心。”
苏屿笑着看他,“嗯。”
和往常微微勾起的嘴角不同,他此时的表情堪称灿烂。
江时衍的敏锐性并未减弱,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小屿的眼睛好像比以前更水润一点的样子。
仔细看去,才发现他手中的小瓶子已经空了四分之一,倒入杯中的话,大概是大半杯的样子。
江时衍噎了一下,“你已经开喝了?”
桌子上的食物反而没怎么动。
知道喝酒是短暂的热,怎么不知道空腹喝对胃不好?
苏屿拿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个小小的距离,“一点点,尝了个味儿。”
一口不喝被发现端倪的概率还是太大了。
竹马并不笨,身上完全没有酒味儿的话,概率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所以,苏屿特意喝了一口给对方开的真酒。
理由嘛,“两瓶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他故意拖着声音说道。
烈酒入喉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受,即便不控制摄入也不会多喝。
酒精发挥作用,苏屿能感觉身上开始发热。
不过,也仅此而已。
他的大脑十分清醒,所以,才能顺着心中制定好的计划继续演戏。
“同一个牌子当然是一样的味道。”
江时衍哭笑不得,伸手想将苏屿手中的酒夺过来放下,却被躲过。
他的脸上出现了不赞同的神色,“你先别喝,吃点东西。”
他之前说什么来着?
他们哥俩果然都是小趴菜吧!
就这两口,苏屿就已经开始有些迷糊了。
“你干嘛抢我的?”苏屿不高兴的眯着眼,将手中的酒瓶放到唇边贴了贴,“上面有我的口水了。”
江时衍拿起发小给自己开的那瓶,放到边上未开的白酒边一比划,虽然少的不多,但还是能看见盛酒线下移了些。
他啼笑皆非,“说的好像我这瓶上就没有你的口水一样。”
其实都不用比。
罪魁祸首刚刚已经自首了,扬言味道一样,可不就是把两瓶都喝了一口的意思吗?
苏屿沉默片刻,伸出一只手,在对方面前摊开,“那你这瓶也给我,你自己开新的。”
江时衍不假思索的拍了一下,“给什么给,我又不嫌弃你。”
又不是没吃过对方的口水。
不对。
他的意思是,又不是没吃过对方的剩饭!
物理冷水降温的效果随着进入空调房,开始逐步消散。
苏屿眸光流转,姑且就当这是好话吧。
他也不计较自己被打了手心,缩回来撑着下巴,“那你喝一口给我看看。”
跳过什么乱七八糟的过程,直接醉倒吧。
“你别急啊,先吃点东西。”
江时衍无奈了,他从带回来的食物里挑挑拣拣出两串牛肉串,“你吃这个,上次烧烤店买的,这两天最后营业,老板他们也要回去过年了。”
潜意思就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短时间内再想重温可没机会了。
江时衍还记得之前为庆祝乔迁之喜的时,对方吃了不少,看来很合胃口。
苏屿心思微动,嘴巴也动,就身体不动,“你喂我。”
抓住机会,给自己谋取福利。
他估摸着江时衍都能一杯倒,他喝两口耍点小小的酒疯越是合理的。
江时衍整个身体都僵住了,满脸茫然,“啥?”
“我说。”苏屿表情严肃,一字一顿,“你、喂、我!”
江时衍没忍住问了句,“你是不是喝醉了?”
发小变皇帝了,他要当小太监吗?
在线等,急。
苏屿眉毛一挑,“我没醉。”
亲眼目睹过醉了的人是怎么样的,他当然不会犯低级错误。
越想让对方认为他醉了,就越不能说他醉了。
江时衍闻言果真上当,眉眼间的怀疑转变成了妥协。
“好好好,我喂你。”他向前微倾着身子,将牛肉串递到了好哥们的嘴边,体贴教学,“张嘴,咬。”
这下轮到苏屿顿住了。
本来就计划着干些不好的事情,基调的颜色就不是正常的,结果对方还说这么有歧义的话。
撑着下巴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真坏啊,江时衍。
苏屿配合的张开了嘴,从竹签上咬下一块肉,抽空抬眸看他,“你也吃。”
吃饱了赶紧喝,喝多了赶紧醉。
江时衍直觉发小的神色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哪不对。
他将这一切归结大冬天的,却非要用冷水洗脸而产生的后遗症。
小屿最乖了,哪会有什么坏心思?
“哦。”江时衍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就着少了块肉的竹签咬了口。
苏屿十分满意,间接接吻他也喜欢。
心情愉悦,他拿起手中的瓶子就喝了一口。
嗯,矿泉水划过味蕾,没留下任何的味道。
不仅没让他理智出走,喝着好像连方才酒精带来的影响都更少了。
[越喝越清醒.jpg]
不过,苏屿还记得要演戏。
他考虑周全地皱起了五官,咽下后,学着那天在饭桌上看见的那样,长长的“哈”了一声。
将那句“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完美诠释。
江时衍继续上大当,“停停停,都让你少喝点了!”
第74章 灌酒事迹败露
江时衍连哄带骗的让苏屿吃东西。
而苏屿费尽心思的让江时衍多喝点。
两人都从这场看似普通的庆祝聚会中感受到了不少的压力。
好在,结果令双方都很是满意。
苏屿打了个饱嗝,而江时衍打了个酒嗝,一头栽倒在了桌面上。
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真的不能多喝了......”
苏屿偏头看向他手中那剩了一半的酒瓶,险些笑场。
要知道他买的白酒都是小瓶装的,也就巴掌大。
该说不说,江时衍的酒量真的很差。
就算没有啤酒的间接助力,一口下去上脸,几口下去人都倒了。
以后可得看紧点了。
不能让对方在他不在场的时候,跑去跟别的人喝酒。
苏屿倚着胳膊,另一只手则是往前伸。
黑发自指尖穿梭而过,触感微凉,他带着些不经意的占有欲,肆意地揉了揉江时衍的脑袋。
他喊了一声竹马的名字,“江时衍?”
被叫到的人微微动了下,将脑袋埋入自己的臂弯,喉咙里滚出几句模糊的音节,像梦呓又像是抱怨,具体听不太真切。
苏屿挑眉,他承认自己就是挺恶魔的。
这时候,想到的只有对方竟然还对自己的名字有反应,说明还不够醉。
不过,看状态,似乎也没办法哄着再喝一口了。
苏屿将江时衍剩了一半的酒瓶盖拧紧,防止侧漏,随后揣到了兜里。
他眼中恢复了清明,哪儿还看得出半分醉意?
苏屿起身绕过了桌子,走到了江时衍身边。
或许是人在干坏事的时候是不会觉得累的,又或是半个月的锻炼效果出来了。
身为阿宅的某人没有面临举步维艰的困境,顺利地将人挪到了铺好的床上。
只不过在把人放下时,没掌控好力度。
江时衍后脑勺一麻,慢半拍且茫然地睁开了眼,“地震了?”
苏屿想也不想地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强制闭眼,“没有,快睡觉吧。”
外面天还亮着什么的,不是要紧的重点。
酒精外加“脑部受创”,江时衍是真的头晕。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说话,他放弃了思考,“哦。”
掌心下的睫毛不再乱动挠他地手心,苏屿依旧警惕地多盖了十秒才松开手。
望着一无所觉表情放松的竹马,他呼出一口气。
干坏事真刺激。
“江时衍?”生性多疑地他又喊了一声。
床上的人听到声音眼睛没睁开,只是用鼻音应了声,“嗯。”
苏屿:“......”
怎么还有意识?
这下是真的敬酒不喝喝罚酒了。
他眉头紧皱,摸出口袋里的白酒,拧开,做好准备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