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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回来的辛随看上去有点心虚,他摸了摸鼻子,还想再辩解,可是何景乐一概不听,推着他往外去:你快点去做个检查,看看砸着骨头了没有快点!我要生气了!
    我警告你啊,我生气可是要头晕的!到时候病倒了我可就要讹上你了!
    辛随拗不过他,只能把他自己搁在病房里,去做检查去了;何景乐自己一个人待在床上,几乎是房间门被关上的刹那,眼睫就垂落下来。
    他还穿着病号服,身躯单薄,神色苍白,像阳台上被暴晒后蔫巴了的绿植,唯有哭过的眼尾还是湿漉漉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摸到枕头旁边的手机,打开一看,竟然有好多未读消息,最新一条来自虞叶好,半个小时前:[少爷,哪儿呢?我的演讲刚结束,我现在悄悄溜出来了,你还想来玩儿吗,我带你去吃美食街你爱吃的那家冒菜怎么样?]
    他往下翻,发现向空山更早一些也发来:[乐仔,你猜怎么着,我刚刚随口一问,老师竟然答应我明天再和他面谈,我现在有空了,怎么样,赏个脸陪我打球?]
    柯文曜是一条语音,背景音嘈杂,大概刚下课:喂,乐仔,我让我室友帮我答到了,喊着山哥,咱仨篮球场走起?我是真不理解一帮大老爷们为啥非要选在课最多的这天学插花,我能学会个屁,别等到期末,别人都挂语数外,我他妈挂插花艺术!
    蔺妍发:[和别人换班了,看不看电影?]
    余康哲不赶趟,何景乐都要把消息翻完了才最后一个传来讯息:[靠,这展子给我看得腿都软了,艺术不艺术我是没看出来,我只看出来有钱了!出来吃个饭吗?求近距离陶冶咱富二代情操!]
    何景乐盯着屏幕,看得双眼都酸涩,倏地,一滴眼泪砸在了熄灭的屏幕上。
    他握着手机,把头埋进膝盖,很久都没有抬起来。
    宣布一个重大消息:本周五!《天选倒霉蛋》将入v咯!预计当天更新六千字,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少爷和随便哥哈哈哈。
    以及。明天请假哦。(嘻嘻
    另外,今天是国际小狗日,让我们一起祝何景乐和他的绝赞好闺蜜虞叶好节日快乐!#Brass 全世界最能蹭
    第33章 幼稚朋友
    所以辛随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屏住呼吸,尽量放轻了脚步走过去,但这样细微的动作在病房里竟都显得声音太大了些,何景乐抬起头,被砸过的后脑开始隐隐作痛,但还是迷迷糊糊地朝他笑了一下,问道:你检查完了?
    嗯。他将椅子拉开了坐下,给对方看自己的诊断书,医生说就是正常的磕碰,没什么大问题。
    何景乐又张了张嘴巴,似乎想再问些什么,但最后只是呆呆地合上了:哦。
    他放在手边的电话突然又嗡嗡地震动,来电显示上的向空山三个字让他有些头大,他硬着头皮接起来,对方那头嘈杂的声色一下就涌入了这间空气滞涩的病房中:喂,乐仔,你人呢,怎么不回消息?
    柯文曜好像也在,大嗓门隔好远都听得见,像只快乐的傻狗:快来快来,打球打球!
    何景乐不知道该如何说,最后只能讲:今天可能不行。
    什么嘛,快把自己的脸贴到向空山手机上的柯文曜撇嘴巴,那你现在干嘛呢?
    我、我
    何景乐急得直冒汗,忽然灵机一动,道:我在
    向空山仿佛会读心似的,声音阴恻恻地顺着电话线传进他耳朵里:你敢编一个瞎话试试。
    何景乐:
    呜呜!
    他不想跟向空山他们说,可是又怕这名校的大学霸真有这么神,斟酌再三,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道:我在医院呢,不小心磕了一下。
    鬼才信他的不小心是真的不小心,只能说幸亏何景乐如今还好端端地在这里坐着通电话,叫向空山他们放下大半的心,所以他只是听见对面的俩人诡异沉默了两秒,然后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把电话给挂了。
    再然后,他们几人的小群里,向空山出来@了一下全体成员,发了句:[少爷又进医院了。]
    何景乐:
    这消息简直一呼百应,也都怪他早上手贱,把这一堆人挨个戳过,问他们有没有空出来玩,结果现在人倒是被他喊齐了,他自己倒好,进医院了,好端端的社交活动又被他搞成医院一日游,这让他上哪说理去!
    辛随在旁边看着他生无可恋的表情,听见电话被挂断时,就大概猜到了要发生什么,这会儿只觉得想笑,他很辛苦地忍着那点笑意,说:你不是想让他们来陪你吗,这下刚好了。
    何少爷的脸倏地红了,他别开头,十分没有说服力地讲:谁说的,我才没有想让他们过来,一个个的都吵死了!
    哦,辛随拿起手机,原来不想啊,那是我猜错了,刚好我也有小山的联系方式,那我跟他说一声,叫他们不要来好了。
    何景乐再度:
    他原本是偏着头,不知不觉间已经完全把头转回来了,整个上半身都十分警惕地朝辛随这边偏着,辛随看着他那小样儿,终于还是笑了出来:行了,我没说。
    哦。何少爷扭捏地应了一声,过了会儿突然又想起来,我突然想起来,今晚我们两个不是还要一起吃饭吗?啊,那我还是让他们不要来,改天再聚好了,他们来了晚上肯定要一起聚餐的。
    不用,辛随摸了摸他脑袋,看小孩闹似的,我们什么时候吃不是吃,倒是你和你的朋友们应该很久没有这么齐地聚在一起了吧?因祸得福,不要错过。
    什么呀,何景乐说,那你呢?你是不是又想跟我说什么临时有事,然后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先走?
    正有此意的辛随罕见卡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说话:嗯你们朋友聚会嘛
    什么你们我们的,何少爷有点生气,辛随,向空山他们是我的朋友,你也一样是。如果说今天能得到朋友的陪伴是我因祸得福,因为受伤了所以才这样,那你一定也是被算在这种福分里面的,不要总觉得你是外人,你一点也不是,你也是我说过要认真相处的朋友。
    还是说,他皱起了眉毛,目光四处环视了一圈,最后探身过去,吃力地拿起了旁边自己的包,我们说过的话你已经全忘记了?
    何景乐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像之前那个晚上一样,往辛随身上一丢,等到后者有点慌乱地接住了,才继续说:不要泛泛之交,不要虚与委蛇,要好朋友,最好的那种。我是这么说的,那你究竟还记不记得?
    辛随无言地点了点头,何少爷满意了,啪叽把自己往床上一拍,好像没劲儿了似的,连声音都变得轻轻的:辛随,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能不能把我今天上午在我鞠妈家说的话都忘了啊?
    嗯?
    算了今天上午我说的所有话你都忘了吧。何景乐转了转头,看向他,然后短促地翘了一下嘴角,可能是被我妈砸这么一下,把我脑筋给砸通了,让我觉得今天上午的我自己也挺给脸不要脸的,你说是不是?
    我不觉得
    我觉得。何景乐道,辛随,我一直都想我可能是有点什么心理问题的,你这么聪明,一定也看出来了,我总是想要朋友或者家人的陪伴,但是我又害怕他们会觉得我很烦。
    所以我就一直交朋友,我尽量让自己拥有不重复的社交,那天晚上冲动之下说让你做我最好的朋友,也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我之前没说,但我想你肯定知道。
    何景乐顿了顿,可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擅自把我当作是一个三分钟热度的人,因为我已经知道你很好了,你是特别特别好的人,我真的希望可以一直和你做朋友,如果我的方法出问题了你要告诉我,我不会因为这样就觉得你很麻烦,你要多给我一点信任。
    比如,你可以说:喂,何景乐,不要一直缠着我玩,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带你玩;或者说:抱歉,我不太喜欢以这样的方式和人接触都行,都可以。只要不是敷衍,不是一眼就能被勘破的谎话,那我全部都接受,然后虚心改正,然后再来找你。
    辛随很久很久没回答,在沉默的间隙里,有点恍惚地想:这样直白地讲话难道会比委婉地找借口拒绝让别人的感受更好吗?
    这和他一直接受的教育以及行事准则好像是完全相悖的,甚至在整个成年人的世界里都显得格格不入,何景乐是个小孩子吗?对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今天我不高兴,所以我不想和你玩这种幼儿园小孩子都不会再说的话,放在他们之间,究竟有多幼稚?
    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他发觉自己竟然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就好像那天晚上对方问他可不可以做最好的朋友,后来问他能不能陪自己去参加节目的表演录制,这个人好像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叫他永远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我知道了,景乐。他很艰难的、违背着自己的生存法则,一字一顿地讲,我不太习惯让别人到学校里来找我,对不起。
    就是这样!何景乐笑开了,似乎两人今天的所有争吵与不愉快都可以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只听他说,那辛随你的这个习惯真的很奇怪哎,但是还好,大家都很奇怪!
    他眨了眨眼睛:我是奇怪的社交狂魔,向空山和虞叶好是奇怪的学霸情侣你知道吗,他们俩平均每个学期末都要因为到底谁本学期所得的奖项含量更高而大吵一架,嘛虽然也没有真的生气、而且向空山每回都先认输就是了。不过,这么一讲,每个人都有奇怪的癖好,正常!
    这位心大的小少爷躺在病床上高高地翘起了二郎腿,刚想再扒一些自己其他朋友的黑历史,病房门就忽然被推开了,刚刚他口中的主角黑着脸走进来,领头的向空山跟老母鸡似的,身后串了一串儿小鸡仔,只见向空山和辛随点了个头,然后进来就骂道:何景乐,我不要面子的吗?
    虞叶好也帮腔,但夫夫合力连个火柴棍都撅不断,因为他说:嗯嗯就是再说了,我本来不就比山哥强嘛,那能叫吵架?那叫有理有据的说服!
    你刚是不是瞪我了!虞叶好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叫唤了一声,你瞪我!你完了向空山,我今晚就要给向叔叔他们打电话,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向空山:我没
    不管了,反正两个人吵吵嚷嚷地到一边理论去了,他们俩过去之后,柯文曜、蔺妍也紧跟着表达了慰问,到最后,辛随才看见,后面儿还站着个个子不太高,戴眼镜的小男生。
    你好,我叫余康哲。那人朝着他伸出了手。
    一更!
    第34章 小男朋友
    何景乐已经和余康哲聊上了:哟,哲哲哥也来啦,怎么样,被艺术家熏陶的感觉是不是特好啊?
    余康哲翻了个白眼:都说了我不觉得艺术,我只感受到了金钱的恶臭!
    何景乐哈哈哈地大笑,蔺妍在旁边啪地打了一下他的头,问道:还好意思笑呢,磕哪儿了?
    他表情顿时苦兮兮的,道:脑袋。
    刚收回手的蔺妍:
    何少爷这话一说,原本进来之后就各干各的那几个人顿时都围过来,为首的向空山掰着他脑袋仔细端详了半天,最后说:乐仔,你这颗脑袋摔这么多次,没摔坏也真是个奇迹。
    柯文曜插了句嘴:山哥,瞧你这话说的,咱少爷脑袋就算不摔,那不也没好使过么。
    何景乐敢怒不敢言,像实验台上的小白鼠似的被他们围在正中间,还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漏出马脚,那他偷偷摸摸在外面给别人当儿子的事可就彻底藏不住了。
    还好这几人也没多说什么,向空山也只是为了检查一下他的伤势,瞧着不严重,这会儿也就退开了;又只剩蔺妍坐在他床边,两人对视几秒,前者像撸狗一样呼噜了一把他的头毛,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我连看什么电影都想好了。
    何景乐缓缓:
    乐仔,我找同事换班很难的。蔺妍又说。
    何景乐再度:
    我
    何少爷终于败下阵来,他投降似的举起了手:妍姐,你是我亲姐,什么电影啊?你明天是不是也下午没排班来着?咱们明天就去看!
    我是那个意思吗?蔺妍被他给气笑了,我是说你都二十来岁的人了,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啊?别老是磕着碰着的,行不行?
    何景乐的脸又皱巴起来,觉得这事依自己的实力很难做保证,于是他说:那我尽量吧。
    尽量你个头,必须、是必须懂不懂?蔺妍又想呼他脑袋了,但她忍住了,反倒是何景乐不知想到了什么,大喊道,妍姐,我都没问你呢,你不是不在我们那群里吗,怎么也过来了?
    我说的。向空山站在窗户边,搭拐杖似的搭着他小男朋友,然后顺道又提了一嘴,妍姐,你真不进群啊?
    这事其实很有的说,如果把何景乐比作一个社交牛逼症患者,那蔺妍一定是重度社恐人士,每天奔走在学校和打工地点之间,对于自己偶尔也应该出门走走、交交朋友之类的没一点自觉性;就连唯一这几个朋友,也还是高中就认识的。可即便这样,他们几人那个用来聊天的小群,她也懒得加,有事都是直接单独发消息,虽然清净了,但也麻烦很多。
    闻声,蔺妍想了想,又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何景乐,然后道:也行吧,省得以后乐仔再出什么事,我都不知道。之前酒吧那次,都是你们后来才告诉我的。
    何景乐对于自己成为了蔺妍社交的理由这件事感到有些无语,而那头向空山掏出手机,眼看着已经要拉蔺妍进群了,突然又看了眼旁边没说话的辛随,试探性地问:随哥,你也来吧?
    辛随抬头,笑了一下,说:我就不了,我不怎么玩QQ。
    何景乐摔了好些次的脑袋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转,众目睽睽之下,他自以为很隐蔽地往辛随那边靠了靠,然后小小声地贴着对方耳朵问:辛随,你真的不玩QQ吗?我才不信。
    辛随本来想说话的,然后就见这少爷非常自我认同一般地又点了点头:肯定不是,你年纪比我们还大,那会儿QQ正流行呢,你肯定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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