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还珠之废柴皇后 作者:醉中天
第 14 章
还珠之废柴皇后 作者:醉中天
第 14 章
宝宝？
血色弥漫，浓重的血腥味直熏得人酸上涌，那拉微眯着眼睛，僵硬的四肢没有半点意愿要服从主人的支配。
那拉勉强把视线汇聚在床后的老嬷嬷苍白着脸愁眉不展，沙哑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呼喊努力滴激励着昏睡中的自己，显然已经喊了不少时辰。
半撑着眼帘，不可抑制地倒抽一口气，下身传来阵阵的紧缩，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来袭，勉强撑起的神智越飘越远。
“额娘——”
“额娘，我要出来。”
宝宝！
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忍着疼痛，狠狠地咬破嘴角，腥甜的血气回荡在口腔。
乖乖的，妈妈拼死也要把你生下来，再等一下，一下下就好了。
宝宝要乖啊！
“羊水，羊水破了没？”
呆**目立片刻，嬷嬷终于放下心头大石，若有所思地回答：“回皇后娘娘，羊水已破，请皇后娘娘千万要坚持住，小阿哥快要出来了。”
皇后娘娘，你要是再不醒来，小皇子就要死在你的肚子里了。谢天谢地老天保佑，娘娘你终于醒了。
闻言，那拉舔了舔干涩的唇，深呼吸，再深呼吸，宝宝妈妈在努力，你也要加油。
所以宝宝要再等等，再一下下，不会太久。
深——
呼——
吸——
啊！身下一袭又一袭撕裂般的剧痛，此起彼伏，咬着牙，四肢僵硬，难以挪动半分，唯有那青筋暴起，一声又一声的呻吟声回荡在产房。
“娘娘，加把劲头出来了！”惊醒的呼喊，拉回那拉游离的心神，皇后娘娘，加把劲！老嬷嬷的命子可是系在您跟小皇子身上了，嬷嬷求你一定要坚持住。
木然地站着，喜儿神思恍惚，做还是不做？能在后站立的女人，那个手上不是沾满了鲜血，生死有命怨不得人，要怪就怪自己技不如人。
“喜儿，还愣着干什么，收起你那些小心思，皇后娘娘不好，我们这里谁也活不了。去，给我把这个换掉，热水再给我端来。”
心思千转百回，的确，老佛爷已经放话，若想活命必顶事龙子平安。那么龙子平安，而那拉皇后若是死于血崩呢？飞黄腾达是否不远？
“喜儿！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不想死就给我收起你的小心思。”
萧嬷嬷怒不可遏地低唤，利欲熏心害人不浅。
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喜儿知道萧嬷嬷是真心为自己好的。差点做了傻事，喜儿对了嬷嬷讨好连声说了好几个不敢，然后瞄了几眼那拉皇后，顺带同情几分。
萧嬷嬷待喜儿视如己出，在这后要向活命就要明哲保身，不要掺和在不该掺和的事情上。
喜儿明白的，刚刚只是鬼迷心了。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产房端出，躲在暗影里的小十二，眉毛纠结，笑意渐冷。若皇额娘有个好歹，那么这个后可是要热闹了。
转过身，悄悄地往五格格所在的偏殿走去，皇玛嬷，永基可是个好孩子。
“五妹！哦，晴儿姐姐也在？！”
正经地打个千，小十二拉着五格格就要往外走，晴儿一把把两个小鬼抓住。
“老佛爷让晴儿在这里看着五格格，皇后娘娘正在生产，莫要再胡闹。”
沉着脸，晴儿意外地发现这个十二阿哥居然在皇后生产这个生死关口还要把自己的妹妹拉出去玩，真真的不孝！
果然，十一哥，五儿还有自己都有人盯着。
微微一笑，小十二收起紧绷的表情，忐忑不安地扯着晴儿的衣袖，眼睛微红，委屈地说：“永基担心皇额娘，刚甩开陈嬷嬷还没到产房就听到皇额娘痛苦的声音，永基怕怕，皇额娘现在很痛苦，我要带五妹去帮皇额娘吹吹就不痛了。”
咬着小嘴，小十二含着两泡眼睛在眼眶你晃荡，“晴儿姐姐，你就让我们去看看皇额娘。”
闻言，五格格顿时拢起秀眉，红着眼睛，抿着小嘴不发一言。皇玛嬷不让五儿出去。
爱怜地着小十二光洁的额头，晴儿心痛极了。皇后娘娘其实很会教育孩子，两个小娃娃年纪轻轻却是明辨事理，但凭他们这孝顺的心，晴儿就要心软了。偏偏老佛爷口谕，不能让他们到产房。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没有过分难为晴儿，小十二拍拍五格格的手，提议道：“五妹乖，我们一起为皇额娘抄佛经可好？”
“皇后娘娘，快，憋着一口气，小阿哥还差一点点就出来了。”喜上眉梢的萧嬷嬷，心里乐开了花，垂危的皇后居然奇迹醒来并诞下龙子，绝对是可喜可贺。丰厚的赏赐绝对是逃不掉了。
平复一下杂乱的呼吸，那拉摒住呼吸憋着一口气在腔，调整一下心神，用力，顶着痛，再用力，出来没有？
“娘娘，再来，还差一点，就一点了。”
剧烈的疼痛重重地压着，脑袋一片空白，周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沉重的呼吸，□一呼一吸，□地使劲，□地感觉有什么脱离自己的身体。
身子一轻，萧嬷嬷使劲拍打宝宝，初生婴儿独有的哇哇哭声震得那拉四分五裂，差点差点我就害死这个小宝宝。
萧嬷嬷，整理好宝宝，抱着他靠近那拉，“恭喜皇后娘娘喜诞下小皇子，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小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身体依旧不能动弹，艰难地斜着眼看着那个瘦瘦小小皱巴巴的小红猴，那拉眼睛酸酸的。终于，宝宝你终于平安的出来了。
宝宝你好，我是你妈妈，一个极度不合格的妈妈。
房间内又剩下那拉一个，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那拉现在深刻地明白到，这里真的不简单，要在这里生存一步错，步步错，却是半点不由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那么接下来各位可是要准备好了，我，乌那拉景娴，要来了。
睁开眼睛，耀眼的日光刺得那拉内流满面，钻心的疼痛遍布四肢百骸，麻木的四肢依旧动弹不得，晕乎乎的脑袋早已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那拉最近经常哭，可是这一次，是默默垂泪，越哭越伤心，觉得自己简直差劲到极点，没有了嬷嬷，这一次又退回到原点，孤立无援，噩梦似乎又要重演。
那拉在害怕，那个一直陪伴自己，忠于自己，爱护自己的亲人就因为自己的无知，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不知不觉，那拉忘乎所以，压抑地哭泣起来。
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皇后，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那拉睁睛，乾隆清俊的面容跃于眼前，关切地看着自己。
木然地看着他数秒，低下头，继续哭泣。
莫名其妙地看着哭泣的皇后，乾隆是丈二的和尚不着头脑，犹犹豫豫地走出房间。
片刻，推门而进，竟是去而复返的乾隆。他站在床边，温和地说：“朕听说了，皇后你别难过，朕自会替你做主的。”
那拉停止了哭泣，静静地看着乾隆，忽然大叫起来：“你会帮我杀了令妃？”
乾隆脸子有点挂住不住，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扑过来一位在朕的怀里，然后嘤嘤哭泣吗，怎么到皇后这，就直接要朕杀掉自己的宠妃？
拈酸吃醋，血腥残暴，不择手段，自私自利。
这个皇后也太不知礼数了，眉头紧皱，隐隐有点怒火，“皇后注意自己的言语。”
那拉沉默了，任由乾隆对自己作各种不靠谱的猜测，奴才三三两两地在外面忙活着，房间里只剩下自己跟乾隆两人。
那拉望着空荡荡得房间，突然，处理的愤怒，她在伤心，努力地不哭出声音，她在后悔，为什么让身边人受累，她在忍受，忽然而至的变故，她生气了，这条渣龙凭什么要胡乱猜测我，凭什么随便给我下定义，凭什么断章取义将我归类为丑恶的人？凭什么！
她没有躲开乾隆严厉的目光，而是一边哭，一边目光冷冷地盯回去。看呀！这就是你的皇后，你看啊！我就让你看个清楚、看个够！
“我就是不注意，就是拈酸吃醋，就是喜欢规矩，就是爱欺负人，就是对人刻薄，怎么着，你要打我还是要杀我？来啊，最好赐死我，这样还可以黄川路上跟嬷嬷相伴！”
渣龙目瞪口呆地看着忽然逆袭的皇后，良久，他也不嫌脏直接斜坐到地上，把头斜搁在床上，悠闲地用手敲击着木板，目光沉静地看着我，嘴角弯弯，“景娴是在赌气吗？”
那拉也不再哭，冷冷地盯着渣龙，一会骂一会笑，忽冷忽热的，这人有毛病啊！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说出来，总会好受一些的。”
沉默，那拉只是安静地盯着帐顶，老龙也不说话，他安静地陪伴在那拉身边。致的紫色常服，白净的皮肤，满足的笑容，温和的眼神，日光从窗花的映照到他身上，他全身都如镀着银光，宛若神明。也许是阳光罩在他的身上，让他少了平日的咄咄逼人，也许是他难得的温柔耐心，而那拉独独渴望这份温暖，于是，那拉静静地开始倾诉，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而他却未曾打断，似有无限耐心，始终认真地聆听着。
天色已晚，说完心情明显好多的那拉难得轻松地对老龙笑了起来，“谢谢。”
老龙仿若未闻，看着不修边幅的皇后，哈哈大笑：“皇后真是个糟老太太。”
“那你就是糟老头!”
紫衣拿着药回来，见那拉醒了，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遂面无表情地说道：“恭喜娘娘，喜得龙子。昨个儿内务府可是都准好皇后娘娘您薨逝的相关事宜，白白浪费人家一番心意。”
原来面无表情的人也会冷嘲热讽，若此刻那拉可以动，她一定会为紫衣拍手称好。真好，原来早就准备好了，本还真是让他们大失所望呢。不动声色地听着紫衣继续不冷不热地冷嘲热讽，紫衣是春桃推荐贴身□人选，微微一笑，美目雾气弥漫，“你的目的。”
“娘娘吉人天相，这么凶险的情况——”
面无表情地勾起嘴角，紫衣赞赏地盯着床上的那拉皇后，还不笨嘛！
“回娘娘的话，奴婢没有什么目的。奴婢只是替皇后娘娘不值而已，令妃不过是区区下作的包衣奴才，凭什么与尊贵的皇后娘娘相提并论什么还妄想取而代之？”
“结论。”
不疾不徐地吐出两个字，那拉忽然觉得很累。
闻言，紫衣先是盯着那拉片刻，然后冰山渐融，像是迷途之人照到了方向，微微一笑，有如春暖花开。
“真有趣！皇后娘娘，您真是出乎奴婢的意料。奴婢不过是替容嬷嬷不值而已，舍身成仁，却无人问津。”
笑容逐渐扩大，紫衣继续道：“对了，容嬷嬷的尸首却是还晾着没下葬，差点忘了跟皇后娘娘禀报呢。奴婢真是罪该万死！”
深深地磕了个头，嘴角那抹止不住的讥讽，大大的刺痛那拉的眼睛，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那拉哽咽着嗓子，缓缓说道：“你的目的就是这个？要本去对付令妃？”
紫衣大大的燕子闪着嗜血的兴奋，嘴角的笑容诡异地扩大着，“回皇后娘娘，奴婢只是看不惯某些人，一朝得志语无伦次而已。那魏清泰可是在一年半前晋升为会计司管领知。”
“你的话我一句也不信。”
闻言，紫衣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笑得眼角都冒出泪花，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紫衣又是砰砰地磕哥几个响头，咻地一下，面目骤变，彷如地狱鬼厉，狠之极。
“的确，连奴婢自己也不相信。”
呵呵。
“奴婢不过一介奴才，能做什么，皇后娘娘万金之躯尊贵无比，自是不与某些人一般见识，不过——”
“不过这容嬷嬷，可是死得不明不白呢，皇后娘娘可是要替嬷嬷讨个公道？”
雾气厚厚地遮盖着那拉的眼睛，平和地听着紫衣的讽刺，不做评论。只是在听到年半前晋升为会计司管领的魏清泰，那拉微微一颤。
“本的敌人从来都不是令妃一人。”
若果只凭令妃一人之力，绝对做不到昨日这种效果。失权多年，里德局势早已重新洗牌多时，今日之局面只能说是自己自作自受。本说过，老天爷你胆敢夺走我在乎的东西，那么本绝对不会客气。管你是什么历史野史，故事也好小说也罢，本说道做到，我要这个世界来给嬷嬷陪葬。
“本不知道你为何要执意对付令妃，但是，紫衣你给本牢牢记住，生为坤宁的人死也是坤宁的鬼。若有二心，本便教你明白何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谁对本好，本决不亏待她。”
神色自若地盯着紫衣，那拉淡淡地说着。
瞧见紫衣若有所思的脸，那拉也不着急，语气淡淡地吩咐她带小十三过来。
“去，抱十三来给本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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